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萧元景便已经进了门,又分开珠帘,进了这卧房。
他看起来神色清明得很,并没半点酒意,身上的衣裳也仍旧是午后出门时的那件,规规整整的,并不像从那种声色犬马场合回来的人。
这是要睡了?萧元景见她已经上了床榻,略微有些意外,随即又问道,可是身体不适?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听他这么问,南云心中霎时涌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一时间竟没能说上话来。
倒是一旁的柳嬷嬷为她打了圆场,笑道:侧妃娘娘看了一下午的书,有些困,便想着先歇一歇。
我先前同你说了,那些书都摆在那里,跑不了。我又不会反悔不准你看,你何必非要废寝忘食的?倒是把自己给累着了,傻不傻?萧元景并没起疑,只是打趣了句,随即又笑道,你既然是困了,那就先熄了蜡烛歇息吧。我去沐浴,过会儿再来。
说着,他便又出了门。
南云原本是想着要提早歇息的,可如今这么一搅和,心中颇有些乱,到底也没躺下。
她漫无目的地发了会儿愣,等到回过神来,抬眼对上了柳嬷嬷意味深长的目光,咬了咬唇:方才多谢嬷嬷了。
方才柳嬷嬷帮她应付过去,这其中的意味,两人自是心照不宣的。
我先前还想着娘娘是不是糊涂了,可如今看来,您分明是清清楚楚。柳嬷嬷叹了口气,疑惑道,既然如此,您又何必非要如此行事?
南云自然也明白,若是能等着萧元景回来嘘寒问暖,能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些,也显得贤惠妥帖。可她因着心中那难以言明的顾忌,并没如此行事,而是选择了适当疏远些
这于情于理都不大说得通,也难怪柳嬷嬷会疑惑不解。
只不过那隐秘的心思,南云也只同桑榆提过几句,柳嬷嬷不过才认识短短几日,纵然知道她为人很好,也难就这么说出来。
见她不愿提,柳嬷嬷倒也没再执意追问下去,只是又叹了口气,同她道:王爷是将您放在心上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她这事办得实在不妥。
南云无可辩驳,低低地应了声。
她并没歇,而是倚着迎枕出神,一直等到了萧元景沐浴回来。
怎么没睡?萧元景意外道。
萧元景只穿着雪白的中衣,并没严丝合缝地束紧,只是随手系了下,隐约能看见几寸胸膛。他平素里看起来像是个风雅俊秀,可实际上却并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身体很强健。
若是以往,南云或许会移开目光,不大敢直视。
可如今却是鬼使神差地,并没有躲避,甚至还凑近了些,同他道:突然又不大困了,便没睡。
萧元景将她这反常看在眼里,眉尖微挑,含笑道:见着我就不困了?既是如此,那就来做些旁的吧。
这话另有深意,南云听了出来,但却并没像以往那样躲避,虽仍旧红了脸,但却是又贴近了些,在他唇角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