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又同南云道:是来寻阿榆的吧?她在家中,进去吧。
南云并没多说,点点头问候了声,便进了桑家。
桑榆正在院中翻晒干菜,见她进门后,手上的活也没停,笑道:你且等我会儿。
我这两日在家中绣了个香囊,南云同她熟悉得很,自是不必见外的,垂手在一旁看着,是你喜欢的石榴花样式,特地来送给你。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中,有劳你帮着照料了。
若论这么细,我岂不是还要送你个什么,好谢谢你前日里冒险陪我到京中去?桑榆随口开了个玩笑,不必这么客气。
南云也笑了声:倒不是同你客气你只当是我近来练了女红,绣来给你,想要讨两句夸赞就是。
等到将筐中的干菜都翻晒妥当,安置在院中,桑榆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从南云手中将那香囊给勾了过去,拎起来细细打量了眼,颇为捧场地夸赞道:哟,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如今这绣工,的确是长进了不少。
两人玩笑着进了房中,桑榆又泡了茶来,给她倒了杯。
南云捧着茶盏,这才小声问了句:桑大哥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眼下来看,算是吧。至少如今能老老实实地在家中呆着,能跟着下地帮忙去,不想着往桃花巷跑了。桑榆漫不经心地说着,脸上却并没什么高兴的意思,很是平静地同南云讲了昨日的事情,昨日一早我趁着你家宁王殿下的车回了家中,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才算是回到了家中。
南云眼皮一跳,因着是在说正事,便没去纠正桑榆话中的你家宁王殿下这个说法。
我爹心中原本就憋着气,见了他后,直接动棍棒打了一通。桑榆信手指了指门外,又罚他在那水缸边跪了半晌。
难怪方才桑朴是那么个模样,走路都显得不大顺畅,脸上的气色也很不好。
南云奇道:你娘没拦?
她倒是想拦来着,被我给按住了。桑榆撇了撇嘴,我没上去踹他两脚就是好的,做的混账事情,哪有那么轻易就揭过去的道理?
南云给她添了茶,劝道:消消气。一时走岔了路,能回头就好。
桑榆却仍旧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且看着,等他都改了再说。
先前倚红楼的事情算是将她给气着了,并不是说兄长道个歉就能翻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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