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方才编好的柳枝花环信手放在了她发上,懒洋洋地笑了声:走吧。
南云没料到他突然有此举动,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及至反应过来后,抿唇笑了笑,随即跟上了萧元景。
在来时的马车上,桑榆也曾提过,说她们少时一道出去野的时候,时常会折了河边的垂柳编花环,来遮太阳。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南云自己都快记不得,没想到萧元景听过之后还记在了心上。
两人并肩离开,留了河边洗衣裳的妇人们面面相觑,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她们便是再怎么没见识,也能看出萧元景其人气度不凡,绝非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一想到方才的话极有可能被他给听了去,她们便觉得背后一寒,没法再神色自若地讨论下去。
先前有人还非议,说南云可能是寻了个上了年纪的乡绅富豪,所以手头宽裕了,如今见着萧元景这模样,更是说不下去。
毕竟这样俊俏的郎君,十里八乡都寻不着一个,更何况举手投足间的气度,连近来大出风头的探花郎方晟都及不上,又岂会是个寻常商户?
及至走出段路途,远远地能见着马车后,萧元景方才开口问了句:家中的事安排妥当了?
南云抬手抚了抚发上的柳枝环,点点头:已经安排好了。
她还记挂着萧元景所说的来晚了会有惩罚,所以一路上皆是步履匆匆的,回到家后见了母亲,大略收拾了一通,便又寻了借口出门来了。
好在母亲如今身体渐好,状态也比先前好了许多,并不会过于依赖她,问过之后确保没什么事,便放她离开了。
萧元景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问道:我方才听人说,你母亲的身体不大好?
方才那些人有的没的说了一大通,他隔三差五地听着,自动滤过了那些个闲话,关键的字眼还是记下了的。
是。好在如今已经好转,不妨事了。南云脚步一顿,叹了口气,她们若是还说了什么旁的,您也别往心里去,都是些闲话罢了。
萧元景侧过头瞥了她一眼:你知道她们都说什么了?
若是知道,自己没见生气,反倒还宽慰他来了?
无非就是那些话罢了,便是没听见,猜也能猜个八九分。南云的确没生气,只是多少有些无奈,她们整日里闲着无事,聚在一处总是要议论议论旁人的,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
萧元景想了想:她们方才揣测,说你当了哪个乡绅富豪的外室。
饶是早有猜测,南云还是怔了下,随后哭笑不得地看着萧元景:她们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