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就是在抄袭啊。苏晓真是有苦说不出。
“老大,怎么了?”
安妮看苏晓不说话,不放心的问道。
苏晓看着她,十分感慨地说道:“这两年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一点不委屈。”安妮笑了。“辞掉那个破杂志小编跑来给你当助理,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你真的这么想?”
“我承认一开始工作很辛苦收入也少,但我始终相信,你一定能成大事。”
安妮不知道她这番话对苏晓而言是何等的沉甸甸。苏晓想到她现在面临的威胁与抉择,各种想法在她心头拼命折腾,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安妮的话。
“安妮,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期待吗?”
“当然啦,跟你混肯定没错!”
这就是最后一根稻草,苏晓绷不住了。
“安妮,我该回家了,你也别待得太晚。”
“好,路上小心。”
安妮知道苏晓素来心事重,懂事的不多问。
苏晓走出工作室后并没有直接搭乘电梯,而是跑到了消防通道。她坐在冰冷的楼梯上,咬着自己的外套哭了起来。这漫长的一天中被压抑的所有情绪,终于爆发了。
苏晓把衣服咬得很紧很紧,所有她的痛哭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这种经验她有很多——小时候,在无数个夜里,她想念父亲的时候,就是这样躲在被窝里咬着被子哭泣。如果哭出声音被母亲听到,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母亲歇斯底里的抽打。
“哭!就知道哭!你怎么有脸哭?……要不是因为你,你爸爸怎么会死?我怎么会活得那么累?该哭的人是我!哭!就知道哭……”
残忍的指责瞬间召唤出那幅心象:
……马路上都是血。父亲倒在血泊之中,身体被巨轮碾压成一团模糊的血肉,只剩一颗头颅。那颗英俊的头颅歪向一边,望着自己年幼的女儿。它青筋暴露,双目圆睁,微张的嘴汩汨流着鲜血,嚅动的双唇似乎对幸存的女儿说着什么……
这画面永远鲜活,永远有效。
过了好一会,苏晓的哭泣渐渐停止。她调整好呼吸想好一些事情之后,给秦复发去了短信。她询问他现在是否方便通话,因为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短信发出后不到两分钟,秦复的电话来了。
“晓晓?”
“是我,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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