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一路还算顺利,下了车以后,他给孟夕瑶打电话,按照对方的指示生硬地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报地址。
这趟出来,孟夕瑶给了他五百。
他又不是出去玩,打车完全够的。
他秉持着少说话的原则,一有问题不知道怎么办就给孟夕瑶打电话,竟然也没有被看出来异常,顺顺利利到了老家所在地。
街道已经完全变了,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他熟悉的,他向行人问路,摸索着找到了记忆中的老家之后,周围景色才稍微熟悉了点。
但是记忆中的大房子已经不见了。
那个悬挂着盛府的牌子,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大宅子不存在了。
他很是茫然地站在街头,心中那股失落感越来越重,让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去哪,就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公园。
微风吹着潮湿的空气,他坐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出来放风筝的一家人。
旁边有几个老先生在下棋,其中有个老先生哼哼了两句,坐在对面的立马就嘲笑他唱的难听,两个人莫名其妙突然辩驳起来了。
盛离锦无意听着他们说,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赶忙抬起头追问:“老先生,您刚刚说的那位盛清野,他名字的写法是不是‘迢递路回清野’这句诗中的清野二字?”
“呦,文化人。”老先生一顿,笑道,“你说那句诗我倒是没不熟,不过你要问什么写的话嘛,清风的清,野火的野,是这么写……小朋友是不是也喜欢听戏?”
盛离锦勉强笑了笑:“算是吧,老先生既然知道这个人的话,那我想跟您打听一下,就您刚才说的那个盛清野,您知道他后人现在住哪儿吗?”
老先生眉头一皱,有些稀奇地看着他:“后人,他们盛家没有后人了啊。”
“没……没了?”
“是啊,我记得以前我年轻的时候看新县志,上头提了一句,说是他们家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出了意外死掉了,老爷子就带着两个儿子的棺材回来,没多久也生病过世了,整个盛家就在那一辈散光了,哪儿还有什么后人。”
旁边有人插嘴:“不是三个儿子吗,你刚只说了老大老二,老三呢?”
“谁知道呢,可能也早就没了吧,不然他们这一家子怎么又大老远搬回来了。”
“......”
之后那个老先生又说了些什么,盛离锦已经听不到了,他整个人丢了魂似的坐在椅子上,那几个老先生大概是觉得他表情古怪的有点吓人,嘀嘀咕咕了几句,便干脆换个地方下棋。
盛离锦也没看他们,就那么颓然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衣兜的电话突然响铃,他茫茫然地接通放在耳边,听见孟夕瑶问他:“你是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晚上要在那边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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