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梨花酿,长长地松了口气。
“等等。”容卿突然开了口,“酒的气味不对。”
他一出声,小德子立马怔住了,容公子……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容卿推着轮椅,拿过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朝小德子看去,小德子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宣王纳闷地问:“酒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喝了啊!这是父皇赏赐的酒。”
他说完,其余三名皇子纷纷表示赞同。
瞧容卿的神色,分明是怀疑酒里下了毒,可诚如宣王所言,他们几个皇子也全都喝了,且不论父皇有没有毒死西凉使臣的动机,单单是把他们几个命一并赔进去,就断然不是父皇的做法。
玄胤狐疑地望向了容卿。
容卿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把酒杯放回了桌上,随后,嗯了一声。
这声嗯在宣王等人听来是默认他们的说法,酒里无毒,可玄胤明白,容卿是在肯定之前的猜测——酒,有问题。
玄胤一把揪住了小德子的衣襟,眸光寒光之凛冽,如风暴陡降:“他还给谁赐了酒?!”
小德子被那股暴风雪一般的威压弄得双腿打抖,一个声音告诉他,别说,说了会让他误会,然而他一张嘴,竟然变成了“给贵妃和郡王妃也送了些……”
小德子恨不得咬死自己!
好歹在后宫横行霸道多年,怎么连这点定力都没有?
玄胤放开了小德子,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长安殿,先前是走水,后宫混乱,他入得轻巧,而今戒严,他再想硬闯,怕是没这么容易。
御林军拦在他身前,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打了回去。
皇宫陷入一片混乱。
寝宫中,刘贵妃还不知自己的寝殿被某人给“惦记”上了,还在消化皇上与郡王妃口中的梨花酿的故事,他们说的好像是一个故事,都是四皇子病重,俞妃与宦官私通结果被皇帝给撞破了,皇帝便用有毒的梨花酿赐死了俞妃和宦官。可是郡王妃却说,那宦官就是四皇子,为掩人耳目才故意扮成宦官的。她就纳闷了,真正的宦官去了哪里呢?
她当然不会往宁玥、司空朔与玄胤的身上套用这样的故事,她只是特别想不通,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她这个名门之后却闻所未闻?
算了,眼下好像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皇帝与郡王妃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小德子又莫名其妙地冲了出去,她站在殿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连开口都带着一股子尴尬。
南疆王的身子扛不住了,额角淌下豆大的汗珠,微微喘息。
刘贵妃忙扶住南疆王的胳膊道:“陛下,您累了,臣妾先扶您回房歇会儿。”
南疆王摆手,欲拒绝,一站起来却又重重地跌坐了下去。
“陛下!陛下!”刘贵妃担忧地唤了几声,回头吩咐宫人道:“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搀扶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