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小樱看看自己的草字头,再看看小樱一满纸清秀的字迹,问:“为什么姐姐会写?”
“姐姐学过。”小樱甜甜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妹妹学几天也能写得跟姐姐一样好!”
玄小樱不高兴,赌气胡乱涂了几笔,窝回椅子上。
中山王哈哈一笑,捏了捏她鼻子,让人将她的涂鸦裱起来,挂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玄小樱眼睛一亮,拿起被自己写得乱七八糟的纸:“这个也挂,这个也要,还有这个、这个……”
中山王全都给裱起来挂上了。
那些名师的画作被丢进库房,满屋子,都是玄小樱的草字头。
小樱握笔的手顿了顿,没说什么,神色如常地继续练起了字。
没多久,军营里来了人,说南疆出了新状况,让中山王赶紧过军营一趟,不得已,玄小樱与小樱都回了文芳院。
文芳院中,王妃正在与宁玥、孙瑶商讨回族里祭祀的事,二人虽过门有一段日子了,但还没写到族谱上,想趁这个机会,让二人与族里的长辈见见面,顺便,也把玄小樱和小樱的身份落实了。
宁玥想着要不要把农妇的事与王妃知会一声,撇瞧见王妃的面容十分憔悴,问道:“母妃,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孙瑶顺着宁玥的话,朝王妃看了过去,果然见对方的脸色苍白得可以,跟着问:“母妃是不是太操劳了?这些天,又照顾妹妹,又照顾香梨,一定累坏了。”
王妃摸了摸苍白的脸,微微叹息。
宁玥就道:“还是让香梨搬回知辉院吧,她老住在文芳院也不成样子。”
“唉,她说,为什么妹妹可以住这里,她不行?”王妃一脸疲倦地说。倒不是她不乐意照顾养女,事实上,养女的睡相很好,生活习惯也好,基本不用她操心,带着养女,跟没带孩子是一样的。她之所以累,是因为几乎每晚,都能梦到玄小樱被推下桥的画面,玄小樱痛苦地哭,质问她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让她那么疼、那么冷、那么害怕?
孙瑶只当对方想小孩子心性,暗暗摇头,却没说什么。
宁玥却淡淡地道:“母妃,公布香梨的身边吧,府里差不多一半的人都知道了,您再瞒着,也只是瞒她一个人罢了。但迟早,她还是会知道。等她大了,越发心性敏感,更不容易接受。”
这些道理,王妃都明白,但每一次她鼓起勇气要向那孩子摊牌的时候,那孩子都以一种好像要被遗弃了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无地自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宁玥将王妃的神色尽收眼底,一边感慨婆婆的心慈手软,一边感慨香梨的悲情手段,印象中,王妃不是一个烂好人,她有自己的原则,不管谁触怒了这个原则,都会遭到她深深的打击和报复。前世,有个青楼女子在宴会上勾引中山王,结果被王妃给发现了,王妃当场让人拔了那女人的舌头,并卖进了最低贱的窑子。由此可见,王妃骨子里,也有极为冷酷的一面。可偏偏对孩子,她有着用不完的柔情与恻隐之心,香梨,正是很好地抓住了她的弱点,所以,一次次地骗取她的信任,从谁都瞧不起的小丫鬟,慢慢活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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