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看了白薇儿一眼,与司空流坐在了宽大的椅子上。
紫鹃即刻奉上茶来,一人一杯,茶水的颜色略显古怪,比浓茶略淡,比清茶略深,还散发着一股异样的气味。
司空流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眸光一颤:“鹤顶红?”
玄煜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
白薇儿笑着点点头:“是啊,司空老先生猜的真准,就是鹤顶红。”
司空流恶寒地瘪瘪嘴儿,把杯子放下了。
玄煜也打算将茶杯放下,白薇儿却看着他道:“世子确定要这么做吗?我手里的毒针,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指缝里的针,抵上了宁玥娇嫩的脖颈。
这种针,宁玥早在回春堂便见她使过一回,一眨眼,将一名壮汉撂倒,后来,回春堂的大夫对壮汉进行了抢救,却回天乏术。这针若是刺进她皮肤里,别说司空流,只怕连白薇儿自己都抢救不过来。
宁玥垂下长长的睫羽,没再言语。
司空流却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白薇儿,目瞪口呆道:“喂!小娃娃,你这是做什么?快把针放下来!有话好好说!”
白薇儿嘲讽地笑了一声:“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们之间还能好好说?”
玄煜的眉头皱了一下。
司空流嚷道:“喂喂喂!小娃娃,我知道你很生玄胤的气,玄胤那么对你,的确是他不厚道,但这一切与玥丫头无关,也与玄煜无关啊!你要报仇,找那臭小子得了,千万别滥杀无辜!听老头子一句劝,别做傻事,啊?”
白薇儿笑了,一开始是轻轻的,后面,肩膀开始抖动,没多久,整个人都恨不得前俯后仰的起来。
司空流黑了脸:“你笑什么?疯了不成?”
“我笑你天真啊,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没看出我究竟想要什么。”白薇儿堪堪止住笑意,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玄煜,“世子,我耐心有限,你和她的命,自己选一条吧!”
玄煜捏着茶杯的手倏然一紧。
白薇儿又道:“从你放弃合欢之法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对马宁玥动了心。你真以为我看上你弟弟了吗?为了嫁给他,不惜用解毒的法子逼迫你们家?”
玄煜捏着茶杯的指节隐隐泛出了白色:“你究竟是谁?”仿佛从喉咙里压出来的声音,比平时的沉上许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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