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儿从幕篱中探出那双白得仿佛没有温度的手来,给玄胤把了脉,又解开玄胤的衣襟,按了按他胸膛上的几处穴位,语气淡淡道:“原来是中了蛊啊。”
玄煜的脸色微微一变。
白薇儿看他一眼,说道:“这种蛊,极为怕热,喜欢冰冷的环境,但本身十分嗜睡,只要满足了它,它便不会出来作乱。”
与司空流说的分毫不差!
玄煜看向她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莫名的东西。
白薇儿又道:“什么时候中的蛊?”
“很小的时候。”
“能压制这么多年,真不容易。”白薇儿合上玄胤衣襟,将扣子一颗一颗扣好,动作温柔,“准备给他合欢解毒的?”
“是。”
“但合欢终究是有一定风险的不是吗?虽然很小,但绝不是没有。”白薇儿说着,定定地看向了玄煜。隔着幕篱的纱幔,她的眼神清透如两汪泉水,“况且他都这样了,又怎么与人合欢?”
玄煜仿佛没听到她前面的话,只问:“你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当然。”白薇儿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不仅能让他醒过来,还能彻底治好他的蛊毒,没有任何风险。”
玄煜深邃的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亮色,很快,再次暗了下来:“如果你治不好……”
“你就杀了我。”白薇儿毫无惧色地说。
“好。”
白薇儿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别答应得太快,我还没说我的诊金。”
玄煜神色不变道:“你先把他治醒,再跟我谈诊金。”
白薇儿眉头都没皱一下,从腰间的荷包取出一排银针,以烈酒消过毒之后,扎在了玄胤的几处大穴上:“半个时辰,不醒,把脑袋砍给你。尊敬的世子殿下,我们现在可以谈诊金了?”
“要多少,随便开价。”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白薇儿看了玄胤一眼:“我要他娶我。”
……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一辆马车飞速地疾驰着,雨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飘进车窗,打湿了宁玥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