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言母过,老太太干的再出阁,做儿子的也不能公然顶撞她,让她下不了台。
众人纷纷压下心头的讶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搀扶着,转身去了。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跨过门槛的一刻,老太太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了,她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厉害,当场怔住!
随后,布满皱纹的脸逐渐变得苍白,再由苍白一点点涨得通红。
她眸光一厉,呼啦一下推开了这个占她便宜的登徒子!
戏子冷不丁被推得后脑勺撞上墙壁,也好似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他看了老太太一眼,面色大变,腾的一下跳下床,福低了身子道:“在下……在下失礼了……”
这一变故,令已经跨过慢看的众人迅速地折了回来,他们看看一脸羞愤的老太太,再看看恨不得把头扎进裤裆里的戏子,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马援蹙眉道:“娘……您……不认识他?”
老太太雷嗔电怒,索性衣衫完好无损,不然老年晚节不保,她到了阴曹地府也没脸见马家的列祖列宗!
“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这个儿子,是当真随口一问,还是说真信自己干得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到底不是亲生的,所以还是隔了一层吗?
老太太的心里,五味杂陈。
马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事实上,他莽汉一条,拳脚功夫可以,嘴皮子功夫却实在有些差强人意。他忙行了一礼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是想问,这个戏子怎么会误闯到您的厢房了?”
“这……”老太太的眸光自房内扫过,“这不是我的厢房啊,我记得我刚刚是去如厕,不知怎的,在走廊上走着走着,好像被谁拽了一下,后面的事……我便不记得了。”
这听起来,像是喝醉酒失去了意识,但老太太从不饮酒,为何也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了呢?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擅自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还是马援开了口,他问向一旁的戏子:“是不是你对老太太做了什么?”
戏子垂下脑袋,捏紧拳头,低声道:“没……没有。”
“没有老太太会……晕在房里?”马援原本想说,没有老太太能晕在你怀里?话到唇边又意识到这样说太让老太太下不了台,才急忙换了词儿。
戏子的头垂得低低的,始终不敢看马援的眼睛:“真……真没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
“你会不知道吗?你刚刚明明说了找兰芝看账册的!”
马援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全都再一次怔住。
难道马援火急火燎地踹门,是以为在里边与戏子苟合的人是蔺兰芝吗?那为什么又变成了老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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