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仅是这样倒还罢了,但为什么,春喜要联合蔺咏荷,给她安了一个与人苟且的罪名?若不是春喜将她骗到别的男人的车里,她会被逼出马家吗?
“小姐你怎么了?”春喜被宁玥那阴测测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扭了扭身子,哼道,“奴婢跟小姐说话呢?小姐怎生不理奴婢?”
理你?
宁玥抄起桌上的热茶朝她毫不留情地泼了过去!
“啊——”
春喜被烫得头皮一阵灼痛,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
钟妈妈以及听到动静赶进屋的丫鬟全都愣在了原地,小姐素来宠爱春喜,今儿是怎么了?
宁玥嗤然一笑:“不要脸的东西!给你三尺颜色你还给我开起染房来了!这些钗环全都是姨娘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就凭你一个贱丫头,也敢往自己头上戴?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春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自从进了棠梨院,小姐还从未对她如此疾言厉色过,还扬言要打死她!
怎么会这样呢?她又不是第一次乱戴小姐的首饰!
小姐莫不是烧了一场,给烧坏脑子了?
不过不论如何,她都不是好欺负的!
她敛起心中惊骇,挺直了腰杆:“我警告你们,我娘是夫人的陪房,谁动我,谁就是跟夫人过不去!”
她口中的夫人可不是宁玥的亲生母亲,而是四老爷的侧室蔺咏荷。
蔺咏荷如今大权在握,身边的一条狗都比人矜贵,更何况是陪嫁而来的心腹妈妈?三小姐得罪春喜或许没事,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惨了。
钟妈妈见小主子下了命,却无一人敢上前执行,气得面色铁青,啐了一口就要去抓春喜,谁知,竟被宁玥给拦住了。
春喜看到这里,心中越发得意:“老婆子,我劝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儿,否则,有你好受的。”
这话,表面上在对钟妈妈说,可谁又听不出来她是在讥讽宁玥?
宁玥垂眸,捏紧了拳头。
真是死过一次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活得多么窝囊!堂堂将军府嫡出千金,却还不如一个丫鬟有体面,传出去,简直笑掉人的大牙!
倘若她再怎么糊涂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她们全都要骑到她头上来!
“玥儿!玥儿你是不是醒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且温柔且焦急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她的好姨娘蔺咏荷来了!
她起身,作势要给蔺咏荷行礼,蔺咏荷却坐下来,将她拥入了怀中:“我的心肝儿,病了那么久,可把娘给吓坏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痛不痛?有没有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