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抓着她死活不松手,就像是一松手她就又不见了似的,抓的她疼的嘶嘶的倒吸冷气。
张红英刚刚坐下去又站起来:“这个小崽子,今天还真是来劲了,你抱他一会儿,要干什么我去给你弄。”
“娘你帮我兑点水我给他洗下脸,抹点雪花膏,我怕他脸裂了。”
张红英就拿着盆子进屋,很快就端了水出来。
温婉给洗了脸,然后进屋抹了雪花膏,抱着他去院子口上蹲那里把尿。
对于尿尿这个事情,蛋蛋现在已经很坦然了,只要把他就尿,反正也拗不过。
张红英把萝卜削好喊温婉:“进屋去,太阳一落山就冷飕飕的。”
温婉抱着蛋蛋进了屋,张红英把车子给弄进去:“还是给放着叫他靠在车子里面,有些分量了,这么一直抱着吃不消。”
蛋蛋怎么也不撒手,勾住温婉的头发头皮差点都给拽掉了,温婉就来气了,直接将他塞进车子里面去。
好家伙,那声音,好像被割肉了似的,外面大路上都能听见他的哭声。
温婉不是不心疼他,是真的觉得心累的不行。
从蛋蛋出生她就没能睡个安稳觉,虽然一开始晚上都是在喂奶,也不需要起来给弄吃的,但是晚上总怕他尿床,一晚上少说也要醒那么三五次,白天带着,上课担心 他闹,下课要伺候他吃喝拉撒。也就今天,家里有人闲着,她要去给学生抄题考试留了这么一天,这一回来就撒泼似的不撒手,她压了许久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将孩子硬给塞车里,手在前面的台面上拍了拍,脸绷着:“别哭了,再哭真不要你了!”
少见她这么严肃的说话,别说蛋蛋,就连张红英也给她整的懵了一下。
大人懵孩子就更懵了。
蛋蛋像是察觉出来她生气了一样,嘴巴瘪着,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转,小声的哼哼,再不敢哭出声来了。
张红英正想说两句,见状立刻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有效,看来还是要收拾,不然真的要上天了。这男娃儿还是从小知道怕人才行不然大一点就无法无天了。
见他收敛了,温婉才轻轻松了口气,她真的是,被拽的疼死了。
张红英开始煮饭,萝卜和白菜炖了大半锅,再放点猪油在里面添个味道。年底了,油罐子也见底了。
蛋蛋消停了,温婉就去灶台后面帮着烧火,这才听张红英讲:“牛棚那个,姓张的媳妇昨天晚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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