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来的时候这样的做派高秀兰只觉得很满意,而这会儿么——
算了,这都是命,摊上这样的了,多的她也不求,能安生下来过日子就成了。
李来英在家里的时候带过弟弟妹妹,但是一两月的小孩子她却没喂过,都是吃奶,哪需要人给喂,第一勺就不顺,舀的有点多,撒的到处都是,孩子喝进去的并没有,三两下初一就不乐意了,这一哭起来就厉害了,怎么哄都哄不好了。
晌午放学路上陆东临还惦记着陆东财两口子的事情,边走边问温婉:“嫂子,你觉得他们俩会不会离?”
温婉摇头:“不会。”
“为啥呀?”都打起来了,那肯定是相互看不顺眼了,这样还不离,那还咋在一个屋里住,何况还得睡一个被窝呢!
温婉老实的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哥说的。他说不会就不会。”
陆东临撇嘴,挎着书口袋跟同路的孩子撒欢似的一下子就蹿了出去,转眼间就跑远了。
温婉到家也没见他人,院子里漫步的鸡好像是下蛋了,咯咯咯的叫唤个不停,邀功请赏似的。
刚刚开门,陆东临就喘着气进了院子,趁温婉没注意跑进灶房先舀了瓢凉水灌进肚子里面,伸手擦了擦嘴出来,刚好温婉也从屋里出来了,看着他满脸通红冒热气:“你在干什么热成这样?”
“跑的有点急。”
“你跑那么急干什么,后面有狼撵你?”
陆东临把书口袋往门墩上一丢,坐下来歇了口气:“这不是想着家里还有老多的活没干,争分夺秒嘛!”
倒是挺会用词。
“这两天家里有什么活这么要紧?你不是好几天没上山了,青杠树和水橡树上面的橡子果早就掉的差不多了吧?不去山上就消停点,好好完成一下作业,下礼拜要考期中试了。”
陆东临伸手挠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搬了桌子到门口,亮堂。
温婉也在外面坐了,坐下之后字还没写几行,陆东临就叭叭叭的开始了:“我刚刚去麦场看见李来英了,跟大伯娘一起在搓玉米呢,哭丧着个脸,看着一脸的倒霉相。”
温婉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跟谁学的张口就是这些词,男子汉不要学碎嘴,说话尖酸刻薄,不管她好不好对不对都跟你没关系,只要她还在陆家,你就得喊她一声嫂子。”
说完,又低头开始看手底下的本子,陆东临趁着她不注意又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叭叭:“不是我尖酸刻薄,实在是,我一想到东财哥那脸,我这个火气就往上冒。”
温婉没抬头,左手伸出去在桌子上敲了敲:“不要说话,一心二用。”
陆东临瘪嘴,拿了本子给她看;‘这道题我不会。’
温婉拿过来瞅了一眼:“上课讲没?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