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这人就是个惹事精,哪哪都有她的事,要不是陆东城结婚是大事,陆明旺又是亲二叔不好不请,她真的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李桂芳哄着她的心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隔着陆东平又去指温婉:“哪来的小蹄子没大没小没家教……”
陆东平哪里还能让她再骂温婉,直接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二伯娘怕是忘了,我这个人没老没少犯起浑啥都干的出来的,麻烦你把手收回去,把想说的都咽回去。”
温婉从他背后探头抬手学着李桂芳指着她:“你才是没大没小没家教,人家新房新床,新娘都还没上去坐你儿子就爬上去踩两脚,你看见了还当看不见,还由着他去扯东西,你骂谁呢?先把你自己好好骂骂再说。”
哼,当她好欺负,论告状,她可是很有经验的。
她不说高秀兰还没有注意到,一说,抬眼就看见崭新的床单上两坨泥脚印,脸上本来就是客套的笑,这会儿连那点客套的笑都没有了。
“他二婶,要是好好来吃酒那就带着孩子去外面等着,要是对我们一家子有什么意见不来也没关系。牛不喝水我还能强按脖子不成?我这个人什么脾气你也该了解,旁的事情都好说,这孩子的终身大事我是容不下半点不好的。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去喊他二叔来请你?”
“可不用麻烦了,就这破地方,我来一趟都嫌脏了自己的脚,哼!”
说着,强行的抓住李春武就走。
路过门口,陆东平冷冷的伸手,李春武哆嗦了一下,把捏的变了型的小红花丢在了地上。
陆东平俯身捡了起来,捏在了手心里面。
高秀兰叹了一口气,看着温婉道:“实在是对不住,你看这事闹的,盛夏来跟我说她进屋不出去,我想着她跟你也不熟,顶多废话几句就完事了,哪知道这人,这人见人都能搜点事情出来。”
“哪就对不住了,表婶不要跟我客气,快些去忙吧!”
“哎!”高秀兰应了一声,上前想去拍床上的印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作罢,再看看被李春武扯断的绳子嘴里低声咒骂:“就是个不透气的玩意儿,大人那样,孩子也养成那样,我看他两口子以后能落到什么好!”
说着,急匆匆往出走,回头进来手里就多了一个崭新的鬃毛刷子,仔细的把床上的泥扫下去。
可粉色的床单上到底留了浅浅的印子。
等高秀兰走了,陆东平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看了一眼手里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卫生纸然后又去看温婉那被红纸红墨水染的通红的手:“忙完了?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洗一下手。”
温婉道:“你等我一下还差一朵,我再粘一朵,把扯坏的那朵补上。”头花她不打算做了,那么一大块红布,剪下来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