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听着这话,就算身处暖如春光中的营帐,她也是遍体生寒。
又听了半天号角马蹄声,似乎有一部分人马离开了兵营,想来应该是去防守那个慕容烈的进攻去了。
外面两个小兵似乎是非常冷,一直在跺脚,“将军带了那么多人出去,回来以后别人有了战功,就可以吃热汤大肉,我们却要在这里受冷。”
“一天就能吃一顿稀汤寡水,去战场上怕是也没力气和命回来。那狗朝廷,克扣军饷,让咱们兄弟白干。我现在就盼着将军早日成功,我可以领了饷银,回家种两亩地,老婆孩子热炕头。”
枝枝抱着肩膀坐在营帐的地下,营帐里的碳火接连燃尽,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约摸着时间到了午时,一个小兵道:“都到饭点了,我看别处的都去吃饭了,我去拿点饭菜回来,你守在这里,晾他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也跑不了。”
“去吧,记得给我的那一份带回来。”
大部分兵马都出去应战了,如今军营里的士兵也不多。如今到了午时,他们也应该是去吃饭去了,这是军营里守备最松懈的时候。
“军爷?”枝枝试探性喊了一声。
“有啥事?”那人应道。
只要他愿意跟她搭话,就说明这事有可能办成。
“军爷,妾身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方才起来吃糕点,一脚被绊倒了,如今起不了身,军爷能扶妾身去塌上躺着吗?”
她故意软了声音说话,听得外面的士兵骨头都酥了,搓搓手就要进去。
美人恩,不可负。
却不知这美人恩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他刚掀开营帐的半边,帘子露出他的胸口,一把匕首就直入那处,匕首拔·出来,他的身子应声倒地,鲜血才流出来。而他连美人的面都没见着。
哐当一声,匕首应声落地,枝枝才迟钝的哭出来。
令人庆幸的是傅景之给她的这把匕首足够的锋利,而士兵的盔甲也是粗制滥造的。否则以她的力气,怕是没这么容易得手。
也只是呆愣了一瞬间,她就又捡起地上沾了血的匕首,插入刀鞘,放入怀中。
从前傅景之带着她去了两三趟马厩,旬着记忆里的方向,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去了马场方向,又偷了一匹马冲了出来。
马场在军营的外侧,待有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出了军营,直直去了山下。
有两个士兵骑马追了出来,也被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冷箭射了个对穿。
冷风带了冰雪,刮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但是她已经顾不上外界的因素,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模糊竖影,她只想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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