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聪明,叫我怎么放得下?”景炎叹息,似有浓浓的不舍。
顾千城完全没有被夸奖的自得,“和景庄主相比,我这点小聪明算什么。景庄主早早就布好了局,我不过是事后才看明白,能算什么聪明?”
“这世间最蠢不是愚人,而是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你这般清醒不是聪明人是什么人?”景炎拐着弯夸着顾千城,惹得顾千城大笑,“我要真聪明,景庄主你就该头痛了。”她要真聪明就跑出去了,或者把消息传出去了,哪里会安安分分的呆在这里。
“聪明的人,就是认得清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人,你……做得很好。”不动为动,顾千城什么都不做,反倒比做了更有效果。
秦寂言不就是因为她什么也没有做,才发现江南的异常吗?
“多谢景庄主夸奖,我记下了。”顾千城转身,似模似样的朝景炎作揖,动作滑稽可爱,景炎看得直摇头:“你这模样,和你养的那只貂很像。”
顾千城收手,不以为意的道:“是吗?他也这么说。”
这个“他”指谁,景炎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很不高兴,可是顾千城根本不在意,指了指左边的路,“景庄主,我的住处到了,我先回了。”
不等景炎说不,顾千城就走了……
“你呀,总是这么聪明,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景炎站在原地,看着顾千城渐渐隐入黑暗中的身影,不知该难过还是该庆幸。
顾千城太聪明了,也太理智了,她一旦发现旁人对她的感情,就会不自觉地与对方拉开距离,完全不给旁人一点机会。
很残忍,可同时也是一种仁慈,一开始就没有机会,就不会为她陷得太深,要抽身也不会太痛。
这样的女人,真叫人又恨又爱,而得到她全心的喜爱的那个男人,更叫人嫉妒。
如景炎所想的那般,顾千城会突然离去,就是因为她发现了景炎的异样,而她特意提起秦寂言,又突然离去,就是在告诉景炎她的选择。
她相信景炎是聪明人,会明白她的意思。当然,景炎就是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她不介意当面拒绝景炎。
当面拒绝总比暧昧不清,最后伤人伤己的好。
顾千城回到房内,沐浴过后便打发了服侍她的侍女。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侍女了解顾千城的一些习惯,比如顾千城不需要下人守夜,晚上都是一个睡。
一个多月了,也没有意外发生,侍女知道顾千城不会趁夜离开,十分干脆的退下。
拖着湿淋淋的长发,顾千城抱着大毛巾对着铜镜,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脑子里却在回想景炎之前所说的话。
秦寂言来了,而且还是孤身一个人来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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