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奴婢已经无大碍了,刚刚不过是被黑衣男子不小心伤着了,现已大好。杨女官怎会怪罪清雅呢?且不说刚刚她不曾上前关心,即便现在她让自己驱车回府,那也是她作为奴婢该做的本分,何况,刚刚还听到自家小姐一番肺腑之言。
加之,小姐往日对下人总是温和有礼,从不随意苛待,她自是知晓清雅的性子的。
那就好,不过,咱们还是得去找大夫看看,不然我不放心。清雅此时早已将猫儿放在车上,搀扶着杨女官的胳膊,让她搭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则扶着她的腰部,想要将她扶上马车休息。
小姐,真不必,我那点儿伤,和以往练武之时受的伤轻得多了,这会儿休息了许久,已然大好。何况,咱们不能在此等着新的马车,我总担心那屠夫会伺机报复。杨女官没让自己从清雅身上下来,一方面是从未有主子对自己这般好过,她心里着实温暖,另一方面,自身也的确有些不适,对清雅说着无大碍也只是安抚她着急的心情而已。
那怎么办?清雅虽然觉得那屠夫不会善罢甘休,可想着让二皇子的人将其丢远一点儿,加之让张妈妈去向贵妃借新的马车,自然便不会有什么后顾麻烦。可此时听着杨女官说的,便又隐隐担心起来。
小姐,不若奴婢驾着马车去戚府,再坐戚府的马车回南宫府,如何?杨女官朝着四周望了望,发现此处离南宫府尚有十里之遥,可距离贵妃母家戚府,则只有短短两三里地的样子。
你是说,我母亲的母家吗?清雅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闻戚府,想着上辈子从贵妃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她是知晓自己亲母与贵妃形同姐妹,从小一起生长于戚府之中的,只是,重来一世,她还从未有幸见过戚府之人。
正是。杨女官呆愣片刻,随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联系,暗笑自己怎么忽略了这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姐,不若先回戚府,看望下老太爷和老夫人?
清雅内心有些忐忑,上一世,她似乎从未见过杨女官口中的戚老爷子和老夫人,可贵妃却总是唤她进宫相见,按理说,作为亲母母家的戚府,上一世怎么会一次都不曾踏入呢?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的隐情?
既然如此,这一世,她贸然前去,是否会得戚老爷子不快?
虽然思绪乱飞,担心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可清雅还是任由杨女官驾着马车驶去了戚府,而那两名早已晕倒的马夫,自然被杨女官拍醒留在了原地,反正等张妈妈他们带着新的马车下山,自然是能将人带回。
一路上,杨女官向清雅说明了一番那屠夫对那女子的所作所为,清雅听的心头颤动,抱着猫儿的双手都不由得收紧了些。
原来,那屠夫使计骗取了被打女子的爹不少金钱,那嗜赌如命的爹爹不由分说便将女儿抵给了屠夫,而屠夫自然是对其任意打骂。
清雅听着女子的故事,抚摸着软软的猫毛儿,想着上一世自己的不堪遭遇,突然便明白了为甚她会救下这个一向没什么好感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