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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惊才艳艳,令鬼神皆妒的人,生来便如神君一样无人可敌,怎么可能会生死未卜!

这所谓的军报,她一个字都不信,有太多问题想质问,奈何胸口熔着一团燎心之火,整个人如被架在火上炙烤,意识渐渐抽离了躯体,她身子一歪,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了下去。

县主!

阿晚!

薛亭晚晕倒在紫宸殿中,裴勍又不在京中,余妈妈当机立断,去惠景侯府请了宛氏和宛老太太前来。

内帐中,美人儿阖着双目躺在红漆榉木描金拔步床上,远山眉紧锁,苍白的樱唇上被咬出深深血痕。

如凝脂一般的纤细手腕上搭着一方丝帕,太医细细诊珍了脉,方道,恭喜,恭喜!侯夫人,老太太,夫人有喜了!

只是夫人心绪紊乱,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孕妇不宜担惊受怕,切勿喜悲波动过大,老朽这就开几幅调理的安胎药,让夫人服下。

宛氏和宛老太太听闻薛亭晚有孕,皆是喜出望外,忙招呼余妈妈给太医封了赏钱,将太医送了内室。

混沌黑暗之中,有一点光芒乍现,那光点越来越大,映照出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他一袭月白锦袍,眉目英挺,清俊逼人,恍如庭中宝树芝兰,足步星辰踏云烟依旧是那个仙姿出众,遗世独立的白衣上卿。

她张口唤他,他却充耳未闻,背对着她渐行渐远。直到地动山摇,巨大的山石从天而降,滚落一地,将她和他生生阻隔在两边。

眼前的光芒越来越亮,她惊惶地向前跑,向前追,却被一股无名之力拉的更远,更远

淳郎!薛亭晚猛地睁开眼,冷汗早已经濡湿了身上的亵衣,她满面潮红,眼角还挂着几滴冷泪。

屋子满是的浓郁药香,她强撑着直起身子,入画闻声匆忙入内,红着眼圈儿将她扶起,靠在绣着杏林春燕的引枕上。

宛氏坐于床边,将自家女儿揽入怀中,母亲在这,阿晚,不怕了,方才太医来把过脉了,你怀了身孕了。

薛亭晚在人前勉强着一身主母威仪,此时看到宛氏和宛老太太,心中的防线顿时崩溃了,一把扑到宛氏怀中,涕泪俱下道,母亲,裴勍裴勍他出事了。

她钗环不整,发丝濡湿,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

她怕极了,她控制不住地去猜,去想,去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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