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老太太略有迟疑道,难道是裴国公孤傲自许,目无下尘,这京中女子没一个能入得了裴国公的眼?
那厢,薛亭晚提了裙角端坐在宛老太太下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热茶。听着耳畔宛氏和宛老太太的交谈,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一片。
宛氏点点头,女儿想着,多半也是此原因。再者,那裴国公曾于国子监女学任职,阿晚只要还在女学中读书一日,便理应叫他一声老师。如此师生情分尚在,母亲怎么能乱牵线呢!
宛老太太摆了摆手,什么半吊子师生情分,也叫你恪守礼法到如此地步!等来年五月,阿晚从国子监女学结业,自然要开始考虑婚嫁大事,到时候,只要是合适的适龄男子,哪怕是国子监的上师、同窗,咱们都得好生考量一番!
宛氏笑道,这是自然!一定得为阿晚相看一门好亲事才行。
薛亭晚听到此处,心中庆幸万分她果然猜对了!宛氏最是看中未来女婿的品行为人,更是十分在意师生名分这档子事儿,还好当日她和裴勍达成一致,没有公开二人的关系,而是偷偷压下,瞒天过海无论如何,总算是过了宛氏这一关!
薛亭晚偷偷瞄了眼宛氏和宛老太太,当即放下茶盏,扑到了宛老太太怀中,软着嗓子糯糯道,阿晚才不要嫁人,阿晚要佩着祖母一辈子。
宛老太太望着自己孙女儿这般娇憨的模样,伸手点了点薛亭晚的眉心,嗔道,明年阿晚从女学结业,刚好是二八年华,正是女子最灿烂的年纪,却在这里说什么陪我这老婆子一辈子的话!真真是气人!
宛氏也笑道,如今都多大了!身为长姐,却还这般抱着你祖母撒娇耍赖,真真是拿你没办法!
薛亭晚又嬉闹着往宛老太太怀中拱了拱,嗅着宛老太太身上熏的沉香味儿,灵台一片清明安定。
对了,
宛老太太又道,过几天便是元夕观灯的日子,我想着邵老太太和裴国公祖孙二人孤零零地过年,难免冷清寂寥,故而,我邀请了邵老太太在元夕当晚和咱们全家人一同去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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