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亭晚是什么人?是惠景侯府的嫡长女,是皇太后跟前的开心果儿,是论辈分该叫献庆帝一声皇表舅的人!
献庆帝听闻了此事的始末,也是龙颜大怒,又见薛亭晚一口一个皇舅舅这般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登时便将手中金盏砸向了史氏一族的宴桌,怒喝道,带罪女史清婉上前!
那厢,惠景候听了那小厮和丫鬟的招认,登时便暴怒而起,两三步到史氏宴桌前,揪着史太傅的衣领,抬手就朝史太傅脸上抡了两拳。
顿时,席上一片尖叫,有两三个官员壮着胆子上前拉架,却被惠景候一脚踹开,只见他边打,边怒骂道,你这老贼平日里人模狗样,教养出来的女儿却恶毒至极!我呸!你们史家愧对帝师之名!愧对本候的宝贝女儿!
史清婉躲在史太傅身后,整个人哆哆嗦嗦,身子软的坐都坐不住,几欲滑到在地。
两名小黄门肃着脸上前,一左一右,将史清婉搀扶着押上了殿前。
史清婉扑在地上,不敢看身侧的薛亭晚,更不敢看身侧的裴勍,电光石火之极,忙大声哭嚎道,不是我,不是我!此事全都是许飞琼一人的计谋!全都是她的计谋!
那厢,许飞琼见大势已去,正欲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下,不料史清婉竟是临阵倒戈,将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许飞琼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故作平静道,史姐姐何出此言?这身强力壮的小厮,是史府家养的,这婢子,也是史姐姐贴身伺候,史姐姐就算血口喷人,也要拿出些证据来才是。
那厢,汪应连听了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心下不禁狐疑许飞琼是否真的参与了陷害史清婉之事。
但转念一想,如今他和许氏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许飞琼若是卷入此事,对他汪应连的仕途可是半分好处都没有。
思及此,汪应连忙笑着开口,为许飞琼开脱道,方才飞琼一直和臣呆在一块,我二人寸步不离,飞琼又怎么会掺和到这件事中去?再者,飞琼性情温顺,平日里连兔子肉都不敢吃,这等狠毒的计谋绝不会是她想出来的。
史清婉闻言,心如死灰,万念俱灭,只见她发丝凌乱,形容枯槁,面上泪痕皆干,不住摇头道,你们说谎,你们说谎!
御前大太监一甩拂尘,呵斥道,大胆!御前哪是你这罪女喧哗之地!
那厢,裴勍知道献庆帝赐婚汪应连和许飞琼的圣旨已下,自然明白此番汪应连是要全力保下许飞琼的。今日陷害薛亭晚之事,乃是史清婉全权操作,眼下若要治罪,也只能治一个史清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