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惠景侯府的饭桌上顿顿补汤不断,全都是补心血,宜心脑的药膳,薛桥辰喝的直反胃,求了母亲宛氏几次不要再做这些药膳了,宛氏都置若罔闻。
薛亭晚刚落座,还没拿起玉筷,便发现桌上少了一例药膳补汤,却多了一例臭豆腐。
不光薛亭晚惊呆了,薛桥辰也惊呆了。
只见他瞠目结舌,望着宛氏难以置信的问,母亲,这臭豆腐是为我准备的?!
不是为你准备的还是为谁准备的!?
宛氏保养得体的脸上没有平时的疾言厉色,而是一反常态,堆着满满的慈爱笑意,只见她一把拍开惠景候伸向臭豆腐的筷子,温柔的冲薛桥辰道,母亲知道你最喜欢吃溢香居的臭豆腐,特地差人提前排队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呢!快吃吧!
薛桥辰试探地夹了块臭豆腐放进嘴巴里,心中半是惶恐,半是喜悦。
薛亭晚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母亲,您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您不是严禁阿辰吃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吗?再者,今天桌上怎么没有药膳补汤了?
宛氏无声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旁的惠景候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缓缓道出了详情。
原来,科考在即,家中有考生的人家皆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备考氛围愈发紧张起来。宛氏和礼部侍郎的夫人宋氏是手帕交,宋氏的儿子宋公子今年也要参加科考。
宋氏是位严厉的母亲,望子成龙的心情比宛氏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宋公子有九个时辰都被宋母严加看守在书房里,就连晚上就寝也只能睡上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用来埋头苦读,准备科考。
本来,宛氏十分羡慕宋氏的儿子懂事理,知上进。整日夸奖宋氏教子有方,夸奖宋公子勤勉好学。
万万没想到的是,科考还没来,悲剧却提前一步发生了。
因为有这么一位严厉的母亲,宋公子打小便性子内向懦弱,不善与人交谈。许是读书读过了头,数日之前,宋公子翻阅古籍,见书中古人为了学习不惜头悬梁、锥刺股,竟然起了效仿之心,背着下人寻来一把尖锥,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大腿里。
下人们察觉不对,破门而入的时候,宋公子已经血流如注,大腿血脉中喷薄而出的鲜血把书房的地面都染红了。大夫匆匆赶来,在宋公子的伤口上洒了整整两瓶金疮药,才止住往外喷射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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