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仰慕的对象就在身侧坐着,薛桥辰双眼望着他,就怕一眨眼,发现这是个幻觉。
薛亭晚看着自家弟弟这副狗腿的模样,简直无语至极,只得移开目光,轻啜了口杯中香茶。
惠景候笑道,今日裴大人亲临惠景侯府,真是蓬荜生辉!
宛氏赞道,裴大人身为女学上师,春风化雨,诲人不倦,日夜操劳。我家这两个女儿顽皮,想必叫裴大人费心不少!
裴勍此人,年少有高才,懂礼数,知分寸,生的俊美无匹,又是一副洁身自好的模样,没有哪家的母亲看了是不喜欢的,若是能得这样一位郎君做贵婿,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思及此,宛氏看了看自家的两个女儿薛楼月年纪太小,不到嫁龄,薛亭晚性子太过跳脱,裴勍定是不喜这贵婿,看来也只能是个白日梦咯!
裴勍略勾了唇角,侯爷、侯夫人严重了。
那厢,薛亭晚落座在裴勍正对面儿,夹了一片藕带,正百无聊赖地嚼着,她粉唇微嘟,双颊一鼓一鼓,听着这枯燥无味的寒暄之词,觉得比平日里上课还要乏味三分。
裴勍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面儿的女子,掀开茶碗,饮了口君山银针入口甘醇甜美。
一顿饭吃的劳心劳力,等用完了午膳,一行人在花厅用了些果子点心茶水,裴勍和宛氏、惠景候夫妇二人聊了一会子国子监家访的例行问题,场子便有些冷了下来。
裴勍一向不是什么好卖弄口舌之人,惠景候和裴勍尬聊了几句,肚子里的三两墨水便见了底,宛氏见状,便叫姐弟三人带着裴勍逛一逛惠景侯府。
惠景侯府之中,馆榭池台,处处匠心独运,颇得江南园林几分真趣。
方才四人刚出紫筠堂,薛楼月便说身子不适,先回浮翠坞了。
三人穿过题着香雪分春的长廊,越过浣景池,再一抬眼,便见前方有一扇月洞门,上书枕湖二字。
薛桥辰行在裴勍右前侧,一边带路,一边向身侧的白衣上卿讲解着惠景侯府中的一草一木。
因薛桥辰前几日读完了《鲁问》,其中有许多问题不解,逛完了惠景侯府后花园,便一个劲儿的把裴勍往他住的漱石坞带。
薛亭晚跟在两人之后,对自家弟弟心中的小九九颇感无语。
在床榻上躺着将养了几日,薛亭晚的脚踝已经恢复如初,后背上的擦伤也好了大半,可母亲宛氏不放心,仍叫她每日喝着苦药。
路过繁香坞不,转过一处八角飞檐的长亭,便入了漱石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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