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却懒得听淑妃说话,只抱手与皇上说道:儿臣一直念着淑妃数年的抚育之恩,哪怕成年后,渐渐往长春宫去的少了,可一旦淑妃有难,儿臣也会第一个冲上前去。但若说只因淑妃抚育儿臣几年,而因此成了淑妃与昭训可以暗害儿臣的护身符的话,儿臣怕是不能答应。
他又说了句严重的:今日可以暗害儿臣,助长了她们的胆量与野心,明日或许连父皇也不放在眼里。
臣妾冤枉。淑妃又急又躁,眼泪哗哗流,但却装着自己嘴笨受了委屈辩驳不过太子的样子,臣妾没有,皇上,臣妾万不敢有害皇上的心。皇上您想想,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您给的,若害了您,臣妾不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太子说:淑妃有没有害父皇的心,孤不知。但郭昭训有害孤的心,孤证据确凿,这个任谁也抵赖不掉。
皇上看了眼太子,又看向淑妃问:郭昭训此举,淑妃可知情?
淑妃将脑袋拼命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
!
皇上点头,脸色难看:淑妃说不知,太子又没证据证实逆知情,朕便当作逆不知。说罢,看向太子,太子起来吧。
多谢父皇。太子起身。
皇上说:既是你东宫之事,有人犯了错,你自己看着罚。那几个东宫的奴才,朕就不宣来问话了,太子既说是有,那朕便相信。皇上到底是倚重太子的,也怕若是此事他处置不公,会有损他们父子间的感情,所以,皇上倒也没说让太子从轻发落。
伤害储君,关乎国本,皇上还没那么糊涂。
不过,皇上没让太子从轻发落,太子倒也没赶尽杀绝。到底留了郭昭训一命,只是从此蒹葭殿便真成了东宫里的冷宫,一应用度削减,只留了一两个粗实婆子供她使唤,日子大不如前。
太子这么做,倒不是念着淑妃的情,只是留着郭昭训一命,还有用处。今儿他一番试探,显然是探出了点情况来。从前只是有所疑心,如今倒是更加笃定了,他中此奇毒,怕真是淑妃姑侄所为。
只是郭昭训一事此次未把淑妃牵扯进去,而他也瞧得出皇上对淑妃有情。所以,在没有拿出十足十的证据来前,他不可能会打草惊蛇。
留了郭昭训,或许日后有可用之处。这是其一,其二,此番倒也是做给皇上看的,做给宫里所有人看的。他越是对郭昭训宽容,便越是会把淑妃姑侄推至风尖浪口。若他真一怒之下要了郭昭训的命,且不说别人会说他无情,便是皇上,怕也会因此而更怜惜淑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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