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细抬眸扫了尹兰池一眼,抿嘴说:今儿表姐才来寻我说过话,当时妹妹长妹妹短的,可是十分亲热。这才多久过去,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尹兰池太过清高,也太过急于成事,所以,她始终低估了眼前这个表妹的能力。常常三言两语,就被拿住把柄,接不上话来。
尹兰池还年轻,不够稳成。但老夫人不一样,老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孙女不是这外孙女的对手。
正思忖着是不是这件事情是这丫头故意摆出来设局陷害兰池的时候,老夫人目光一垂,忽然瞧见唐细似是因紧张而两只手有些无处安放。再一想,主子都出来了,怎么不见两个贴身侍婢?
不好!老夫人忽然大叫一声,然后一把挥开唐细,带头冲了进去。
而此刻的秋意秋凉,正按着唐细早前教过她们的样子,皆摆出一副慌张的样子来。二人本来在屋里乱翻着的,但见一群人乌泱泱闯进来后,二人互相对望了眼,而后才低着头过来请安。
大夫人目光冷厉问:你们在干什么?知道主子们来了,也不晓得出来迎接。这是谁家的规矩?
秋意秋凉也不说话,只是赶忙跪了下来。
屋里颇有些乱,大夫人目光四下里一扫,就凑在老夫人耳边建议说:母亲,要不要搜一搜?那玩意儿指定还在。这么会儿功
夫,她们丢不掉。
唐细却拦着,不肯让她们搜。
她忽然就红了眼睛,问老夫人:外祖母,为什么要搜我的房间?我做错了什么?
戴月是尹兰池的亲信,戴月的话,尹兰池是无半点怀疑的。所以,此刻的尹兰池就跟是自己亲眼见着过那个扎满银针的布偶一样,十分坚定的说: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祖母对你这么好,接你入府来,教你礼仪规矩,替你谋前程。就算罚了你闭门思过,那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可倒好,受不得这委屈,就背地里诅咒起祖母来了?今儿这事,不管去哪里说理,你都得被定一个大不孝的罪名!
我们家仁厚,到底念着几分亲戚情分,这才不愿把事情闹开。
唐细不理尹兰池,只问老夫人:外祖母,您也觉得细儿是那样的人吗?
老夫人自然是信自己孙女的话,所以,她始终冷着脸看着唐细这个外孙女:细丫头,做没做,一搜便知。你若是心里没鬼,何必怕有人搜你屋子?
唐细自有话等着:我又不是犯人,我屋里,岂容这些人搜?我是外祖母您的亲外孙女,今儿若是她们搜了我屋子,打的可是外祖母您的脸。日后传出去,外祖母您怎么做人?
老夫人轻蹙了眉心。
尹兰池却道:那我搜,你可满意?说罢就要亲自动手,却被大夫人拦了下来。
大夫人小声训斥她:你祖母还没说话,你擅自做什么主。还有,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你好好一边呆着去,这里的事情和你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