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应坤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绕开去另外一边站着了。
水榭外日已西沉,尹老太爷见太子并没有要急着走的意思,便喊了老夫人去了一旁说话。
赶紧吩咐下去,让大厨房备好饭好菜。
老夫人心中也颇为有些高兴:是,我这就去。走了两步,又折身回来问,老爷,这棋得下到何时?
老太爷摸着花白的胡须,目光朝太子那边一瞥,只说:那得看殿下的意思。
老夫人明白了问也是白问后,就离开去张罗了。
最后,果如尹应德所言,此局和了。
见棋局结束,围观的众人倒也都松了口气。尹老夫人忙过来邀请太子说:殿下,天色已晚,府上也备了晚饭,不若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太子起身,朝水榭外望了眼,见天色尚透亮,便拒绝了道:晚饭孤就不吃了,一会儿得去勤政殿,孤与父皇说好了。
搬出了圣人来,尹家人不敢再留。
尹家人瞧不出太子喜怒,只听他说:孤这一趟倒是没白来,琴好,棋也好。你们尹家的姑娘,果然个个都是好的。
得了夸赞,尹家众人忙谢恩。
送走太子后,尹家阖府炸锅了。尹兰池再也憋不住,扭头跑回屋一个人呆着,任谁敲门也不肯见。
唐细则被以尹家二老为首的众人围住。
尹老夫人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不像在夸:细丫头,今儿你可是出尽了风头。太子面前,你也算是露尽了脸面。
唐细始终规规矩矩的,没有逾越半分,闻声只回说:细儿不敢让太子半子,若是让了,凭太子的棋术,他必是察觉得出来。到时候,太子必然会认定是细儿一介女流之辈瞧不上他堂堂一国储君。
细儿本来一无所有,也不怕,就怕太子会把这个恨记在外祖父与舅舅表兄们头上。所以,细儿只能竭尽所能,半分马虎不得。又犹犹豫豫的,装着受了惊吓的模样,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好。是细儿擅作主张了。
唐细的这一番说辞,倒是把老夫人嘴堵得严严实实。
见娘家人是这种架势,尹氏心中冷哼,小声嘀咕:你家姑娘琴不行,还不准人家姑娘棋好?她早看透了,都是一群假模假样的虚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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