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孟奚衍突然开口。
“孟总,您自便,我要去洗澡。”
“你手上还有伤。”
“就这?”谢冷月好笑地看了看手心,不多的血液在手心凝结出鲜红的斑块,看着竟有些病态的美感,她手指伸展又握住,看到重新裂开的伤口沁出血珠,沿着手指滴到地板上,随意的甩了甩,转身进了浴室。
她没那么疯,更不傻,这种程度的伤口连疤都不会留下,可她非要把这样的自己表现给别人看,伪造出她可以对自己更狠的假象,这样别人的伤害对她来说也就不值一提。
很奇怪的一套自圆其说的理论,就像她铸成的自我防御的盔甲一样徒有其表。
但已经无关紧要,事情还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痛能帮她保持清醒,这很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谢冷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心情已经调整了很多,她顶着半干的长发坐到床边,看着正垂眸沉思的孟奚衍。
两人第一次如此正经的面对面坐着,没拉开的窗帘让室内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你知道苏霁白跟我的关系吗?”孟奚衍斟酌着措辞。
“我记得,他曾经叫你表哥。”
“你记性倒挺好。”孟奚衍苦笑一声,
“苏霁白的母亲,是我的姑姑。”
“他一开始本来不知道这些,我也没跟他说过,他倒是自己偷偷查出来不少。”
谢冷月疑惑反问,“这说不通,既然这样,苏霁白为什么还要总是搬家,还有他妹妹……”
“无非是家族的内部争斗。“孟奚衍解释,
”姑姑年轻的时候很有魅力也很聪明,当时风头正盛,主要负责美国那边的投资业务,跟孟婉钰这边矛盾还没那么激烈,她很早就在美国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就是孟京桥和孟青河。后来她那边公司出了些问题,老公出轨,带着大部分家产跑到国外,丢下了她跟两个孩子。”
孟奚衍看向聚精会神像在听故事的谢冷月,这些家族斗争和不堪的历史,说来总带着些狗血味儿,他隐掉了里面的种种暗算猜忌和争斗,仿佛只是在讲长辈年轻时无足轻重的绯闻八卦。
“那时候她大概山穷水尽了,有可能是报复,或者是真的喜欢,没多久,她就跟苏铭瑞好上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孟奚衍说完,又不急不缓地换了个话题,
“说起来,我姑姑跟你父亲也认识,她有一个朋友,叫文靖,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对了,那时候文靖还在跟你父亲谈恋爱。”
“你的意思是,孟青河跟苏霁白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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