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了厨房,端来一碗白粥,进屋发现女孩靠在枕头上又睡着了,他过去拍了拍谢冷月。”乖,先吃点东西再睡,饿着肚子胃会难受。“
谢冷月只是浅眠,很快睁开眼睛,剧烈的头痛和身体各处肌肉的钝痛让她的眉头一直在无意识的轻蹙。
关良这个五指没沾过阳春水的大老爷们拿着个小小的汤匙小心翼翼地给谢冷月喂粥,谢冷月张嘴喝了一口,抓住勺子说要自己来。关良捏着勺子的手指被她握着没动,终于还是顺着她,看她乖乖喝了两口,刚要放宽心,谢冷月突然直起身,苍白着小脸跪坐起来,强忍着放好碗,几乎是摔到床下面,趴在垃圾桶边干呕起来。
关良下意识以为自己煮的粥味道不对,可是一想除了白米什么都没放,怎么也不该出问题,他走过去小心避开花朵般铺伞在地板上的裙褶,帮她拍背。
谢冷月干呕了好一会儿,肚子里实在没什么好吐的,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气,衰弱的跪坐在地板上,”对不起,我,我就是觉得恶心,过一会再吃好不好,现在没什么胃口。“”行,你想什么时候吃都行,不用害怕,一会儿你舅舅就来了。“
“舅舅……”
谢冷月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面容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对,我记得你跟你舅舅关系很好,所以擅自叫他过来帮忙了。冷月,你不用怕家里担心,这种时候,有人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谢冷月顺着他手臂的力道慢慢站起来,说,“我想洗个澡。”
关良让她等一等,他去给浴缸放水。
谢冷月在陌生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开门寻着关良去了浴室,伸手慢慢解开背后系着的丝带,繁复的长裙脱起来就像在剥一层外壳,谢冷月从一座衣服小山中心抬腿走出来,开始解身上白色的蕾丝胸衣。
关良手还在浴缸里试温,扭头看见几乎一丝不挂的谢冷月两只手向后在解文胸的搭扣,两条细长匀称的腿光脚踩在马赛克瓷砖上,腿部往上,是光洁粉嫩的一处小丘,平坦的小腹中心嵌着一颗小巧圆凹的肚脐,再往上,是白嫩饱满的酥胸,鼓胀的撑在丝薄轻盈的内衣里。关良克制的把视线拽了回来,眼睛盯着已经积蓄了小半温水的浴缸,脸颊被水流的蒸汽晕染的通红。
“冷月,乖,等我出去你再脱。”
谢冷月没听清他的话,她觉得浑身上下都脏的厉害,尤其是脑子,只要闭上眼,那个男人就会浮现在眼前,她踩进还在装水的浴缸,蜷着身体抱紧膝盖,等水流把自己包裹。
关良看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把一地的衣服收拾出去,关上了门。
谢闻来的时候谢冷月还在浴室,他只好耐心的先听齐铭讲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听完没忍住在齐铭脸上打了一拳,关良在一边没劝,他知道齐铭如果想躲肯定能躲开,并且心里也觉得谢闻打得挺好。
谢闻到底还算冷静,打完人后去了浴室,在关良惊异的目光中直接推开了门。
浴缸里,谢冷月头上还缠着纱布,身上打满了泡泡,两只脚搭在浴缸外面,从脚趾到小腿被她搓的泛红,有些地方几乎要渗出血丝来。谢闻大步过去抓住她的手,
“冷月,你在干什么?!”
谢冷月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感觉不到痛,她先呆呆看了谢闻一会儿,软软叫了声小舅舅。
积蓄在体内的眼泪滑落下来,砸进水里,谢冷月伸出还带着泡沫的胳膊抱住谢闻的脖子,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哭起来。
谢冷月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东西,好像说出来就会使它们减少一些杀伤力,又好像什么用都没有,只是让她越来越委屈,越来越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