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在那边还好吗？想不想爸爸？”

梁文晖很有耐心，温和的跟女儿在她觉得安全的范围聊天。他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另一只手握着一个小小的木雕把玩，上面刻着有些粗糙但生动可爱的脸，是谢冷月没来及送出去的那只。

他认出了这个木雕刻的是谁，心里的猜测在各种细节中得到证实，却不动声色。掌心因为话筒那端女儿的声音阵阵发痒，想捏住什么，那只小小的木雕被修长而粗粝的指节摧残，无声的控诉。

梁文晖听完谢冷月跟她说完孟奚衍的提议，喉头微动，

“玥玥，爸爸这边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谢冷月沉默了一阵，“爸爸，您最近还好吗？我这边攒了点钱……”

梁文晖截住她的话头，“说什么傻话，这里不需要你操心。玥玥，玩够了就回来，爸爸养得起你。”

谢冷月吞了口口水，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没发出什么声音，跟梁文晖又聊了两句，直到对方挂了电话。

……

持续的拍摄在忙碌中渐渐收尾，谢冷月在这一个多月里像是走完了别人的一生，精神上累极，又从心里生出些松快感，在片场看大家哄闹一团的忙碌着收拾设备，竟有些不舍。

杨煜看到她有些失神的模样，大手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揉了两下，

“走了，去吃杀青宴。”

餐桌上大家放得很开，座位没有分主次，左佑随便坐了个位置，谢冷月坐在他旁边，席间难免听到一些绯闻八卦，杨煜跟谢冷月都没有参与的意思，他坐在谢冷月右手边，颇为体贴的帮她夹菜，谢冷月一直在听别人聊天，吃得不多，盘子里已经堆了不少，谢冷月浅笑着抓住他的手腕，“不用这样照顾我，好像我残废到就差有人动手喂。”

她的眼睛明亮，无波无澜直视他，似乎不怕周围任何审视和打量，断了旁人心里旖旎的猜想。

杨煜握住她那只手，把筷子夹着的一颗虾仁喂进她嘴里。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也可以帮忙。”

一旁的工作人员打趣，你们俩关系可真好，像待亲妹妹一样。

杨煜对那人笑，说，“我的确一直想有个这样的妹妹。”

两人突然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一旁的左佑不咸不淡的出声，像是跟本没注意席间的欢闹。

“各位晚上没事的话，可以去附近的酒吧继续，小李负责埋单，我还有事先走了。”

大家跟导演道了别，起身准备换场子。

谢冷月在这时也开口抱歉，道自己已经买了明早的机票。

他们不敢拦左佑，对谢冷月倒很热情，非要让她先喝一杯酒再走。杨煜悄悄捏了她的手，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