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在结束关系后的主动联络就像是一种骚扰,这种窘迫在她听到女人的声音后尤其明显。
她强迫自己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听到敲门声才起床。
谢冷月这才知道,左佑这次来日本是为了拜访作曲家藤泽庆昌,负责自己的电影的音乐制作。
藤泽庆昌现在在镰仓,不少艺术工作者喜欢在那边买定居,环境很好,人口也不多,一面向海,可以看到对面的富士山。
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藤泽庆昌看起来挺年轻,虽然提前约好了见面,对方一副刚去游完泳回来的样子,跟左佑聊天像是旧相识。谢冷月再次感叹自己会的语种实在太少。
她的口语水平仅限于,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谢谢)这类,简单客套几句之后,只能在一边看他们聊天。
偶尔听到几声ですよね(是啊)这样的话,莫名觉得这时候的左佑也很有些可爱。
道别的时候,对方推荐他们去当地不错的浴场泡温泉,据说对皮肤很好。左佑拒绝了好意,他对着藤泽不知道说了什么,引起对方的大笑。
谢冷月被他带着去了一家很有当地特色的餐馆,给谢冷月要了一个超大份的章鱼烧,服务员给他们端上来一个便携卡式炉,上面是烤具,旁边有不少原材料,一看就是让自己烤的意思。
左佑给自己点了些吃的,也没有要帮忙,看谢冷月倒上面料,用木签翻动成型的小球,玩得倒是开心。
谢冷月淋上了酱汁和配料,递给左佑,得意的自夸,“尝尝我的手艺?”
左佑看着她递过来的手,一时没有动。他不喜欢章鱼烧里有些大颗的章鱼脚,台式的版本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
他夹住了那块章鱼小丸子,面无表情的吃了进去。
“嗯,是熟的。”
他评价道。
一共可以做32个章鱼烧的量,她一个人吃了16个,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对浪费了剩余的材料有些抱歉,又强迫左佑吃了四个。
傍晚,两人走在宁静的小道上散步消食,路边时不时有几个抱着滑水板穿着泳衣的少年路过。谢冷月今天难得感到悠闲,这里太舒服了,不像东京那么匆忙和热闹,很有生活的味道。
等对面一路人扛着长长的板子在狭窄的人行道上与他们二人擦肩而过后,谢冷月快走了两步与左佑并排。
“要回去了吗?”
没头没脑的问题,左佑却听懂了,两人又走了一会儿。
他拉过谢冷月的手,站定在缓缓放下的站台横栏一边。
“嗯,明天的机票。”声音飘浮在叮叮当当的站台提示音里,江之电电车从一边驶来,车厢里还有不少乘客,站着的人不少背对着他们,车厢的另一面可以看到对面的海和富士山。
现在正是日落时分,橙色的暖光被电车车厢分成一份一份的,快速地照在两人身上。
谢冷月转头看左佑,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神情隐没在额前微长的碎发里。
“要带我去玩吗?”
她半是调笑的问他,显露出期待。
“有些后悔没拿相机来。”左佑喃喃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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