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寒逗蛐蛐的手顿了下,也没抬头,说,“我让人把她给我炖的红糖水倒了。”
“然后刚好被她听到了。”
余诃以手扶额,叹息。
这确实是赴寒会做出的事情,只是做这么不厚道的事情还被人正主听到,确实不该。
“找个机会好好给人家道个歉。”余诃无奈的说。
“道歉?我疯了吗?你什么时候见我道歉过?”
赴寒也不逗蛐蛐了,说话的声调都比平时低沉许多。
余诃担心旁的人听到,忙道,“你稳着点,好好说话。”
赴寒从新用回平日清冷的女声重重哼了一声。
“对了,陈嬷嬷估计就这几日了,你……”
“好。”
夕阳在晚霞中滚了又滚,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
回到飞雪院的闻冬让红翘帮她备下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泡完澡后,闻冬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她想不明白,不喜欢就直接说嘛,非要把她辛辛苦苦炖的糖水倒掉,那多浪费呀。
越想越生气,她打开广口黑瓷瓶的盖儿重重的放在桌上。
一旁清洗盥室的丫鬟吓了一跳,红翘忙走到闻冬身旁,问说,“姑娘怎么啦?”
反应过来自己失态的闻冬尴尬的笑了下,忙说,“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闻冬拿了小铜勺,从黑瓷瓶里挖了点膏药放在左手心,然后两手摩擦一会儿,再把手心里的膏药对着铜镜一点点均匀的抹在额头伤口上。
这膏药是叶白竹来道过谦之后才开始抹的,现在额头上还有一些淡淡的疤痕,再抹几日应该就可以消的掉。
“姑娘,二姐儿来了。”红翘站在帘子外禀话。
闻冬依旧在给伤口抹药,只淡淡说,“让她进来吧。”
这是叶白竹第一次到闻冬的房间,房间没见什么贵重的装饰品,只在黄花梨木雕花平头案上摆着一个插了几只花的白瓷瓶。
叶白竹看了冷哼一声,“又在学大姐姐的样子,但是你怎么学都学不会的!”
听到叶白竹的话,闻冬抹药的手停了下来,她很想说,她也想要屋里多些贵重物品装饰,但是没有呀。
只是她还是把这些话吞咽下去,因为不想有不好的话传到周媛耳朵里。
闻冬侧过身子,面朝帘子外,软软的开口,“妹妹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谁是你妹妹?不要自己给自己贴金了!”叶白竹直接冲向帘子里,恶狠狠的说。
只是她看到闻冬手上手心里的膏药,以及涂了一半的伤口,嚣张的气势瞬间削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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