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木的案面上还放了一根带了倒刺的鞭子。不晓得是刚审问完了谁,这鞭子的倒刺上还带了猩红之色。
叶贤嘉闭了闭双眼,几不可查的咽了口唾沫下去。
但随后他又觉得,便是面对再如何的血腥刑罚,他都不能坠了一个文人的傲骨。想到这里,他的腰背便又挺的越发的笔直了。
沈钰此时也挺直了腰背。
面对着未来的岳丈大人,饶是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他心里都有点打怵。
抬眼示意旁边的文书开始记录此时的谈话,随后沈钰问道:“叶大人,请你过来的原由想必你也清楚。关于江南赋税和西北军饷的事,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叶贤嘉摇头:“没有。”
沈钰再问:“那这两件事,你可知晓什么内情?”
叶贤嘉再摇头:“并不知晓。”
沈钰就道:“可以了。周泉,送叶大人回去。”
叶贤嘉:......
就这样随意的问两句就让他回去?是不是太儿戏了?
沈钰也冤啊。还能怎么样呢?对着未来的岳丈大人他还敢用刑吗?
周泉此时走过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板一眼的说道:“叶大人,请。”
叶贤嘉迟迟疑疑的站了起来。
沈钰此时正转过头,皱着一双长眉在同身后的郑云说着什么。
叶贤嘉踌躇了下,随后还是开口问了一句;“请问指挥使大人,你就只这样问我两句话就让我回去?”
不该言辞恫吓,不该刑具一样一样的拿上来,逼迫他招供的吗?
沈钰闻言便回过头来看着他。
他的目光极其的锐利,似要看到人的心里去一般。
“那叶大人,我再问你一句,你与这起江南赋税案和西北军饷案可有关?”
叶贤嘉再次摇头:“没有。”
“我也希望这两件案子与你无关。”沈钰甚有深意的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后又吩咐着周泉,“在叶大人在北镇抚司的这段时间,好生的照顾他,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私自用刑,明白了?”
其实这样的吩咐他一早就对周泉和郑云说过了,现下之所以旧话重提,不过是想安抚叶贤嘉的心罢了。
这两日有户部的两位官员扛不住压力相继自尽,他担心叶贤嘉若是一个想不开也自尽了,到时他可不好跟叶明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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