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贤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就移到了托盘里的那碗姜汤上。
“拿来吧。”
鹤云答应了一声,将托盘放在了桌上,而后双手捧起了姜汤递了过去。
李见贤伸手接了过来,也不迟疑,抬头便一气喝干了。
喉咙里顿时火辣辣一片,连带着胸腔里的那颗心都像是被这姜汤给浇到了一般,火辣辣的就抽抽了起来。
他在想,为什么大家就不能活得轻松一些,非要这么每日的斗得跟个乌眼鸡似的?
这样的家,他实在是有些待不下去了。
而次日,他禀明过了李老爷,在征得他的同意之后,带着随身小厮鹤云去了他家店铺外地的分号,彻底的弃文从商去了。
李太太是在他离开了之后才晓得的。当时有李见贤院子里的丫鬟去他屋子里打扫,见得桌上有一封书信,写明了给李太太的,那丫鬟不敢怠慢,忙就送了过来。
信里无非也就寥寥的几句话,写着儿子不孝,去外地店铺里学习做生意去了,让李太太在家里多保重之类的话。
李太太一看完这封信,只觉得怒火中烧,立时就咬牙切齿的将这封信给扯了个稀巴烂。
这样不给她长脸的儿子,当初她到底是怎么生下来的?
而这边厢,林太太正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给林老爷写封信。
原来林太太那日自打从李太太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是坐卧不安的。
中间她曾将鬓发斑白的李掌柜叫了过来,先是寒暄了一阵子,问了他最近身体如何,家中一切可好,而后话题便慢慢的移到了他那个跟随着林老爷去的儿子,问着他这些年在京城里过得怎么样,可是有写信来,再是旁敲侧击的问着林老爷现下在京城里是个什么情况。
李掌柜是打小就跟着林老太爷做学徒的,从着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成了今日掌管着林家偌大绸缎铺子,行动处就呼风唤雨。这样的人,早就是混成了个人精了。
早在林太太叫了他过来,东扯西聊的问着他的身体好不好的时候,他就知晓,林太太这是想问林老爷在京城里的情况呢。
就林太太和林老爷之间的那点事,他自然是门儿清的。毕竟当年林老太爷给林老爷说亲的时候,给李家的那一百两银子还是他跑腿送过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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