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届的魁首文女史为何会被调离女院,直接去文教局任职?不过就是因为文女史是昌华长公主的人而已,昌华长公主有心把那名女史插入到由白侧妃管制的衣饰局,白侧妃就趁她生病之际抢先调走了她。
华蓉听说青苗派人传了话,心里顿了顿,垂了眼,就只“嗯”了声,却并不询问亦并不热络。若是要说的,侯湘儿自然会说,没什么吩咐,她更不会上杆子爬过去找麻烦。
侯湘儿叹了口气,道:“华姐姐,因为院长寿辰之事,郡主很不高兴,青苗姐姐传话说让我们想法子整一整那位姑娘,让郡主出一出气。”
可是那是陈大夫人新收的义女,院长亲自带回来的,此时人多尊师重道,不是必要,谁愿意去整陈家小姐?若是被人知晓,她们的女官生涯也就到头了。
华蓉闻言抬眼笑了笑,摇了摇头低声道:“何必去整她?她这般都没住过岭南的人,刚到书院,就接手女刊,我们又何必再做什么?”
更何况她又得罪了萧郡主,不少部门女官都和白家或白侧妃有所关联,只要她们略施手段,就能让这位小姐脸面全失。
其实南华书院千机社的主刊和女刊,影响力可不仅只在南华书院,这每期刊物都是会印了顺送一份给所有岭南官府重要部门,三司十六局的长官都会阅读说不定还会给些批语的,否则女刊为何一定要每届女史科的魁首去打理?
不过看那位安姑娘的样子,似对这一点并不知情,对这女刊也只当是书院玩玩的文雅之物,也许还只当是世家贵女们闲来打发时间涨点见识的东西。
岭南王府,华羲殿。
岭南王妃昌华长公主慢慢一匙一匙喝着那苦涩无比的中药,面色淡然,仿若喝得那不是中药,而是冰糖莲子燕窝般,而旁边服侍的嬷嬷侍女们也仿是见到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一般,连个蜜饯都没端上来。
岭南王萧正琨就是这个时候进了华羲殿,众人见到他进得殿中便都给他行了礼,他挥了挥手,便让众人都退下了,只有昌华长公主的两个贴身侍女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并未离去。
不过昌华长公主却是眼皮都没抬,仍是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匙中药,才拭了拭嘴角,然后起身给岭南王行了个礼。
岭南王自到了殿中,便一直盯着她,此时见她起身行礼,才叹了口气上前扶了她道:“昌华,你身子不好,如何还要起身这般折腾,怎么不卧床歇息?”
又看了一眼那黑乎乎还剩小半碗的中药,闻着那冲鼻的气味,道,“上次不是让太医给你改了药方吗?如何还喝这种东西?而且我记得你是最怕苦的,如何连蜜饯都不用的?”
昌华长公主被岭南王扶着,靠回了软榻上,歇了会儿才有些苦笑道:“你知道我自中了毒,五感迟钝,如今用什么都是没有味道,反是慢慢品着这浓药,才偶能感觉到些滋味,哪怕是苦味,也是比无味强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