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梼淡然说道:“臣虽也不愿,但这也是命该如此罢了。”
李应想了想,试探问道:“其实就算是你的腿疾不愈,以你之能统帅三军也绰绰有余,何必就一定要退?世人都知道我非你不可,你这一退,将来我靠何人?我又想,你如此,是不是……因为南边的那件事?”
白梼忙道:“那不过是废太子所为,皇上也已经将其跟一干余孽或流放或杀除,殿下何必再说。不过是臣福薄,不能再侍奉驾前罢了,殿下虽然是惜才之意,但成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白太素之后,自然更有强者,比如单国公府的小公爷等,便是英雄出少年,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器,都可谓殿下所用。”
李应的脸上却仍是透出了几分伤感之色,抬手在白梼的手背上轻轻地一盖:“太素,我知道你事事为我着想,只是纵然得一百个单小公爷,那也比不上你。你既然不是因为南边的事情而迁怪疑心皇室,我倒要怀疑你是为了美人之故。”
白梼一怔,继而笑道:“殿下又打趣微臣了。”
太子哈哈一笑,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哈哈,也许……真如你所说,这腿疾是天意,朝堂上的担负轻一些,倒是可以多些共享天伦的时间。罢了,既然你选择如此,我也不便多说,只有一句话你可记住——不管如何,不管何时倘若你想回来,只要我在,就绝不辜负。”
听了最后一句,白梼倒是有所触动,他深深地看了以李应一会儿,终于点头道:“多谢殿下,微臣记住了。”
太子说罢此事,略闲话一二,将走的时候突然对白梼道:“对了,有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听听就算了。不必告诉别人。”
既然是无关紧要,贵为太子又怎会特意告诉?白梼心头一动,便道:“不知是何事?”
李应皱了皱眉,说道:“前些日子,我出城进香的时候,有个相貌极丑的女乞丐自称她是凤儿,要求见我,侍卫们见她丑的着实骇人,哪里许她靠近,争执之中竟失手将她重伤。”
白梼听了这段心知肚明,面上却不露声色:“不知后来如何?”
李应叹了口气,说道:“她流了很多血,已经是回天乏术了,可奇怪的是,性命垂危奄奄一息之时,她的那其丑无比的脸却慢慢地变了样子,最后竟然……变成了昔日凤儿的脸!”
这个倒是出乎白梼的意料:“当真吗?”
“真之又真,我也是亲眼目睹的。”太子皱眉回想当时的情形,也觉着心有余悸。
就算是亲眼所见,现在回想仍是觉着像是做了一场很古怪的梦境,那个女人原先丑的像是鬼怪,就算是日头底下看着仍是叫人心生厌恶,他只远远地看了眼就觉着反感,但是重伤之后,她的脸却开始变,那些皱纹,脓疮,丑恶干枯的肌肤迅速地消失不见,甚至变形的眼睛唇齿都开始恢复正常,最终出现面前的是昔日的那个肌肤细腻容颜绝色的美人,……当然,变的只有一张脸,至于身上的衣裳之类还是那么褴褛破烂,而头发因为连日没有打理也依旧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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