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枕在旁看着,听到这里便道:“你既然知道她是谁,就识相些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密谋了什么?”
那人眼珠乱转,哪里肯轻易说出来,凤枕摩拳擦掌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让我动粗。”
话音刚落,是钗儿淡淡道:“何必动粗,况且他既然是废太子的人,纵然你动粗只怕他也不惧,幸而我有更管用的法子。”
那人本有恃无恐,听到这里才有些惊讶,不明白怎么这小姑娘口气如此之大。
钗儿低头:“你知道我是威远伯的什么人,却不知道我原本出身东厂吧?东厂的刑讯逼供手段可是一等一的,你不说,我乐得在你身上演练演练。”
那人的眼神逐渐骇异,但看着钗儿秀丽精致的小脸,却仿佛有些不信这样美丽的少女会精通东厂逼供的法子。
钗儿吩咐凤枕用帕子塞住对方的嘴,凤枕不想多此一举,抬手说道:“点他哑穴就是。”
“不成,”钗儿面无表情地说:“痛的太厉害,他会情不自禁咬舌的。”
凤枕眨了眨眼,赶紧从善如流地拿了洗漱架上的帕子,狠狠地塞住了密探的嘴。
钗儿取出了一根银针。
密探看着那细如牛毛的银针,眼神很轻蔑,他觉着这女孩子是小题大做,而且很看轻了自己,笑话,他莫非会怕一根针?还会咬舌,咬……等等!
当银针刺入肩胛部的天宗穴的时候,那从穴位传来的痛苦,让他所有思绪荡然无存,眼中的轻蔑很快转为骇然。
摧枯拉朽的,那骇然变成了惊惧,当银针没入一半,他已经满头大汗,青筋暴出,甚至感觉血都要从瞪大的眼睛里滴出来。
喉咙里发出痛苦难当的吼叫,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这时侯才明白金钗儿刚才那句“痛到咬舌”是什么意思。
当钗儿停手,帕子给扯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他冷汗涔涔如蒙大赦地供述了机密:“朱守备答应,明日在威远伯带兵进城后,表面上盛大相迎,实则暗中埋伏,将威远伯众人围困守备府,尽数诛杀……事后只推说是死于城外异族匪贼之手。”
就在这人说完后,窗外,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悠远的鸡鸣。
此时此刻,钗儿跟慕容凤枕才发现,那窗棂纸上竟隐隐地泛了白。
天明之后,白梼就带人进城了,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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