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爷的眼神闪烁,半是惊讶地:“是吗?威远伯又怎么会认识这宫女儿?”
白梼说道:“听说她在宫内的时候,是云嫔娘娘宫中的,叫凤儿。”
冯三爷挑了挑眉:“呵,威远伯竟连这个都清楚?”
白梼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我想公公当然比我更清楚。”
冯英似笑非笑道:“宫内的事儿嘛,倒也是我们的本分。”
白梼淡淡道:“那,偷梁换柱,是不是也是公公的本分呢?”
自从冯英掌握了东厂之后,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冯公公的唇角微微抽搐,那古怪的笑容也有崩塌之势:“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您应该很清楚,”白梼负手往旁边走开一步,缓声道:“真的凤儿姑娘,也就是十七,在我府内,是我未婚的妻子;假的那个,进了王府,是王爷的宠妾,至于是谁从中动了手脚,我却不得而知,公公既然说涉及宫内的事是您的本分,想必比我更清楚。”
就算冯英老谋深算,也着实想不到白梼竟把事情挑明摊开了说。
他本以为白梼是不敢的。
但他非但敢,而且语气之中竟有些威胁之意。
冯公公的脸色冷了下来:“哦?按照威远伯的说法,有人以权谋私,放走了真宫女,换了个假宫女进王府,那么……真的宫女既然在您府上,倒是该传回来认真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您觉着呢?”
白梼既然赶来,就早有所料:“就算公公不说,我也是要查的。”
这个答案,更出乎冯英预料,他不禁瞪向白梼,一时不能答。
侯府的情形,冯三爷是知道的,白梼甚是喜欢金钗儿,两个人算是两情相悦,所以冯三爷料定白梼不舍得、也不敢把金钗儿交给他,或者捅破以前的事情。
没想到白梼竟浑然不惧,倒是让他乱了阵脚。
白梼继续说道:“既然要查,便要查个明白,另外一件陈年公案不知公公知不知道。”
冯三爷道:“是什么?”
白梼道:“当初金参将把金钗儿放在侯府,谁知后来来的,却是个跟先前性子大相径庭的女孩儿,如今我确信,那个是金钗儿的同胞妹子金凤儿,不知为何两个人竟调转了。”
冯三爷眯起眼睛:“是吗,竟有这种奇事?”
口气虽是疑问,脸上却没多少疑惑。
“确凿无疑,”白梼看向冯英,道:“我更在意的是,被替换后,金钗儿为什么竟进了宫,还有了个‘十七’的名字,您可知道?”
话说到这个地步,冯英若还一问摇头三不知,就未免太被动,也太示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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