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能忍,问了几句后,即刻就把云娘一家撵出去,登儿送官法办。
金钗儿急忙求情,又说云娘才生了孩子身子虚弱,暂时不宜挪动,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慕容夫人却不为所动,道:“若他先前伤了你性命,就算他们都死了又怎能赔得了?身为下人竟敢犯上,已经是死罪难逃了。你且不用说,横竖这家里是我说的算。”
金钗儿正着急,却是凤枕从外头进来,笑道:“姑妈,大节下的干吗跟些小人生气呢?何况,府内正经的大事您还操劳不过来,干吗还要为这些琐碎分神?”
慕容夫人知道当时凤枕在场,才阻止了这场祸事,便道:“你也是的,既然你知道,你又是大理寺的,就该把那个混账东西绑了带走,怎么还放了他呢?”
凤枕看了金钗儿一眼,笑道:“那小厮不过是怕他家里一尸两命,急火攻心一时冲动罢了。且府内如今知道的人有限,也未必就传出去,可姑妈若真处置他,事情自然就闹大了。何苦呢?不如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慕容夫人皱眉:“你、你竟也说起这些来了?”
金钗儿见凤枕竟也像是给登儿一家说情,不由多看他一眼,心里想:“他竟也有点通情达理了。”
正在这时侯,外头丫鬟道:“大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果然白梼从外走了进来。
白梼在来之前,也听说了此事,起初他心中之怒更越过慕容夫人,恨不得立刻杀了登儿。
可他又知道,这一切都是之前那个造下的孽,那小厮是不知情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也幸而金钗儿没伤着,不然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迎着金钗儿期待的眼神,白梼便对慕容夫人道:“太太容禀,大节下的,报官法办确实不妥,闹出来对府内名声也不好,我有个主意,不如把他们撵到城外庄子上去,从此不许回来。”
这样做,已经是格外开恩从轻发落了。
慕容夫人权衡利弊,冷笑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罢了。只是如今若不杀一儆百,以后还敢有人效法呢?你们想过没有?”
凤枕在白梼来了后,便尽量一言不发。
金钗儿只望着白梼的意思。
太素想了想,道:“太太放心,今日只是例外,以后不会再了。”他特看了金钗儿一眼,又似有若无瞄了瞄凤枕:“以后我会护着钗儿周全。”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怔住了。
慕容夫人听他当着自己的面儿也这么公然不避讳地,不由皱眉,恰好此刻外头有人来回事,她便借故而去。
剩下凤枕见势不妙,便笑道:“到底是表哥,我跟钗儿说了半天太太还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