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少楼疑问,白梼道:“守宫砂的主意,是谁给太太出的?”
少楼一愣,继而道:“我、我不知道。”
白梼心里本怀疑慕容凤枕,毕竟这种见不得光的法子,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派,很适合他慕容凤枕。
可又一想,就算凤枕顽劣之极,但把白府闹得鸡犬不宁,对他却没什么好处,何况他自个儿身上并不干净,闹开了,很容易把他也牵扯进内。
此刻见少楼神情忐忑,目光闪躲,白梼心中一动:“是你晓姐姐?”
这“晓姐姐”,自然是白府的长女白晓,前天她曾回府小住过几日,且她跟慕容夫人也极为亲近。
少楼知道瞒不过他,索性道:“大哥,你不要为了她还怪罪大姐姐,当初大姐姐的猫就是她害死的,可恨她明目张胆地弄死猫后,还在老太太跟前演戏,说是不小心才怎样怎样……哭哭啼啼恶人先告状,弄得像是大姐姐为一只猫欺负了她似的,害的老太太对大姐姐都不喜欢了。而且大姐姐出这个主意,也是为了大哥着想啊,她跟我一样气不过大哥这样的人物,要娶那么个……”
“行了,”白梼缓缓地吁了口气:“你给我记着,若还有下回,我谁也不会放过。”
少楼大惊失色:“大哥?!你、你……”
白梼迈步要走,却又回头看向少楼,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总之,她不是以前那个人了。你给我记住!”
目送白太素去后,少楼呆呆地:“不是以前那个人了?这、这到底是何意?”
这日晚间,金钗儿在老太太房内陪着吃了晚饭,带了新燕回房。
走到半路,却见廊下迎面一人从外而来,长身而立,气质拔群,正是白梼。
金钗儿有一肚子话要跟他说,喜欢的忙跑过去:“大哥!你从哪里来?”
白梼垂眸看她欢悦之态,沉静的眸中泛出淡淡的笑意:“在外头办了件事,正要去给老太太请安。”
金钗儿拉住他往旁边走开数步,借着廊下灯笼的光,她把右臂的袖子往上一拉,故意露出上面的守宫砂,擎高了手臂给他瞧。
距离太近了,白梼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他甚至能嗅到肌肤上淡淡的香气,在微冷的夜色里沁人心脾。
太素无可奈何地问:“干什么?”
“你瞧嘛,”金钗儿眸光流转,笑意嫣然:“我不是那慕容凤枕说的那种女子,他在胡说八道。”
白梼想笑却又忍住,假作淡定地负手转身看向廊外,道:“你何必听他说什么?”
“我本来不想听的,但他说的像是真的一样,”金钗儿把袖子放下,耸了耸鼻子:“这个人真是黑心之极,故意编排些可耻的谎话,不知想干什么,居心太过险恶。”
白梼微微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就好。总之以后见了他,远远的避开,不要同他多话就是了。”
金钗儿突然问道:“大哥,你是在吃醋么?”
白梼瞟了眼前方的山石,笑容却缓缓收住。
“你放心,我当然听大哥的,”金钗儿笑嘻嘻道:“不过我不怕他,哼,别叫我见到他,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