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素听着他的这些话,想起韩德生那苍老得跟个六旬花甲的老头一般,其实也是心疼的,当年分开的时候,她爹还年轻,可这才几年啊。又见弟弟这手臂,心里也是十分难受,一下倒是忘记了刚才韩德生对自己的恶行。
耳朵这会儿倒是不疼了,却是感觉烫呼呼的。
“那我给你们的银子,也够你们到城外去安心过日子了,你若真想娶媳妇,我也能给你想法子,可为何要来赌?”
韩宝俊听得这话,心中一喜,便知道韩素素是听进了自己的话,于是继续叹气“你刚才也说了,这银子不好挣,爹他老人家也是不想一直拿你的银子,所以这才想着来碰碰运气。还有姐你自己在城里住着大院子,却让我和爹去城外做个乡巴佬,你良心痛不痛?再说去了那乡下,我能娶着什么好媳妇?”
尝过龙虾鲍鱼了,谁还愿意去吃糠咽菜?
韩素素听着这话,似又觉得有些道理,但仍旧不赞成赌博,只得朝韩宝俊道“你既然想在城里扎根,那我去给你们置办一处房子,再给你们些本钱,开个杂货铺总使得吧?怎么说也是自家的老本行,就算是不争大钱,当也够你们平日里的开销了。”
韩宝俊听到她的话,心中忍不住惊叹,心说爹果然说的对,到底几年一家人没挨在一起了,这亲情早就生疏了。她明明还有银子,却装穷,每次就给这么点银子。
但面上却忍住怒气,一副十分高兴感激的样子,“那就谢谢姐姐,我回头跟爹说,他一定很高兴。”
韩素素这会儿也缓过来,一面站起身掏出绢子擦着耳朵上的血迹,“我先回去了,爹回来你好生劝一劝。”
韩宝俊也没拦她,反而是亲自送到巷子口去,嘴里还不忘叮嘱“姐,买房子的事情你可别忘记了。”
海棠主仆一直观看了整个全程,此刻见韩素素走了,剑心试探地问着“可要报官?”目光朝那黑赌馆看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不必了,若是人人都能管着自己,不抱着那一夜暴富的心思,这天下便十步一家赌馆,也不见得能有生意。”赌馆可以关,可是那些好吃懒做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却是拦不住也管不尽。
剑心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那表小姐那里?”
“不管她,就当是不知道吧。”就在刚才,她被韩德生一把从耳朵上生生拽下耳坠子时候,海棠是真的心疼她,想要再为她出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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