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孙昂然没了那点心理负担,做起事情来,自然就没了之前的畏手畏脚。
海棠见他忽然这样积极,反而有些不适应。
瞥了一眼,见他一脸讨好,便没在多管。而是朝着眼前这落魄的齐皇打量起来,“按理,我们还是堂兄妹,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还能比兄弟和睦重要,你们每一次往北安王府给我母妃送解药的时候,可是有半点愧疚之心?还是,更多的只有得意?”
得意他们聪明,北安王府的愚笨?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控制住了?
齐皇听得这些话,眼睛都瞪大了,她知道……她居然知道!
最后一次见北安王之时,他还信誓旦旦地给自己保证,府中除了他和王妃,没有人知道此事。
于是现在的齐皇没有得意也没有惊恐,有的只是被北安王骗了的愤怒。
压不住的怒火,使得他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起来,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夜色里美得有些像是鬼魅一般的海棠,骂了一声“逆贼!”
海棠并未理会他的骂声,只是见他这副模样,冷冷一笑,“ 罢了,我问你这些做什么?过往对我北安王府造成的伤害也不可弥补。不过我在想,你父子二人对亲兄弟亲叔叔尚且能如此,那对别人又会有几分真心情义呢?”
海棠说这些话,并没有特意避开,旁边的傅现自然听得清楚。
只是他听到了什么?下毒?而且是对北王府,还要定期给解药?所以满目疑惑不解的目光,在海棠与齐皇之间来回。
海棠似乎有意为他解惑,将自己心中的恨意都一一压下,口气平静地说道“多年前,我母妃刚嫁给父王,就被先皇下毒,他不要什么兄弟之情,要的只是绝对的忠诚,为了我母妃的性命,父亲随他四处征战,杀了别的兄弟。但这还不够!”
她说到此,再也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恨意,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恨恨地看着同样满目恨意瞪着她的齐皇,“他登基以后,用同样的办法控制着北安王府,我父王母妃一辈子,都在他们的控制中生不如死,就在此前,他觉得还不够,还要将我三哥作为人质,什么带刀侍卫?什么无限恩宠?那刀最后还不知到底是捅进谁的胸口呢?”
海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着头不让眼中的泪水都滚落出来,一面抬手慢慢摆下头上的簪子。
傅现虽然还没有从她这些话里反应过来,但看到她此举,还是急得想要大喊住手,可惜嘴已经被堵住,这两字只能永远堵在喉咙里。
但见月下,海棠拔下头上的簪子,含着泪直接往齐皇的胸口扎进去,滚烫的鲜血立即溅到她的手上。
她微微一愣,想起末世那时候,自己杀死的第一个丧尸,下意识握紧簪子,又转动了一圈。
齐皇到死,那双眼睛都是瞪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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