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自己的能力,别说是拦她,就是想要调查她的踪迹也是艰难。
毕竟那大海茫茫,真要寻找一艘船,不就如同大海捞针么?所以还是得陆言之去办。
她一面说这,一面暗地里偷偷打量着陆言之的神情。却见陆言之一脸的平静淡然,这些消息并没有带给他一点震撼,似乎就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但海棠又觉得不可能,心想多半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故作平静。
也越发决定,关于他那亲生母亲的事情,自己还是先不要说,等找到一个好时机吧。
因此便将余下的话吞回去,朝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以前她在秦国的时候,也不远千里派人来,如果真的到了这天辰,离咱们也就是一条海峡,不过四五天的海路就到了,难道她会放弃这样的好时机么?”
一面垂头看着自己的还平坦的小腹,“我不知道她那儿子到底是什么病,不是要脐血就要脑血,到时候若真的来了,是直接抓走我还是连带孩子们也带走?”
她不提此事还好,可一提起来陆言之比她还激动,心中恨意波涛怒涌,“你不必担心,此事我会来处理,这几日我也会让风先生加派人手,你暂时不要出府。”
海棠自然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又有身孕,当然不可能出去,以免添乱。“你小心些,可那大海茫茫,要找到她怕是不容易?”
陆言之要找当然是费劲些,但如果将南亭候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风先生呢?这瞻州如此宽广,谁知道风先生暗中又有多少人手?他去找,岂不是比自己还要方便些?
更何况那去往天辰的航线,也就那么几条,只是现在瞻州没有船,上不得海。
想到此,陆言之也有些犯难,“我让人平家那边调几艘船,总能将她拦住。”
可海棠担心,“那天鹰岛的人发现咱们的踪迹,只怕是不会放过的。”
这个问题陆言之自然也是担心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只怕是风先生搬出大元帝国的身份,也未必能将他们吓退。所以这事儿怕是要从长计议,但也不便与海棠多提,只是愧疚地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颊,“让你担惊受怕了,是为夫的不是,等此间事了,这官咱们也不做了,辞了官找个世外桃源过那安逸日子,或者像你起先说的那样,做个教书先生也使得。”
海棠颔首,当然是觉得好的。
从前想要陆言之走这仕途,为的是做生意,这大树底下好乘凉,别人真要害你要得先掂量一下。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这天下要大洗牌,且不说陆言之那身份是真是假,就他这一个大齐小官员,到时候也起不得什么作用了。而且这入了仕,就难免会卷入派系纷争中。
就如同当初在京城,不过是拒绝了那二殿下门下的人邀请诗会,就遭了一次暗杀。
虽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否有联系,但海棠现在想来,都不安全。
也就是自己当初没有接触过,以为真如小说里的那样,简简单单地就能做个权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