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此刻已从这瞻州志里看到这三家原本就是靠海吃海,以贩卖海盐起家的。
经上千百年来,逐渐成了气候。
朝廷虽然禁海,可是他们的海盐一直在运出去,看来跟那些海盗们关系挺密切的。
合上书,问起荷花,“今儿是什么案子?”
荷花连忙回话,“是平家的小舅子,活活累死了工人,尸体好几具呢,就摆在衙门口,还有许多人在那里围观,奴婢挤不进去。”
既如此,陆言之回来午饭是不可能的了,便自个儿带着孩子们先吃。
用过午饭,让剑心去看着,有什么消息就回来禀。
海棠还以为,既然是牵扯到了三大家族的人,多半这案子不好审,要耽搁些时间的。
可没想到剑心也就去了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
“如何?”海棠说心里不担心是假的,见着剑心回来,就迫不及待地问。
剑心神色间露出些忧心,“大人将那卜昌明杀了。”
杀人了?陆言之杀人了?海棠惊了一下,连忙细问。
且说那卜昌明也是自寻死路,因仗着姐姐得平家家主的宠爱,所以根本没有把陆言之这个新上任的知州放在眼里,毕竟从前死的知州还少么?也没见朝廷怎么样?
当然了,他也听说了这位知州是北安王府的女婿,也是为郡马爷。
可是真得宠,能让郡马爷到瞻州这种地方来么?
于是乎,就更不将陆言之放在眼里了,还在衙门大堂里大放厥词,“就是我干的怎样?小爷我要告诉你,这不过这个月累死的罢了,上个月还死了五个,有一家的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小爷还给强睡了,但又如何,贺总把都没把小爷怎么样?你还能怎么样?难道你敢对小爷动手么?”
陆言之当时被气得不轻,他这是草菅人命啊!居然还当成一件自豪的事情俩炫耀,如此挑衅官员的权威,士可忍熟不可忍!
那卜昌明见陆言之气得脸色发青,越发得意了,继续挑衅,“怎么?憋屈了?难受了?小爷我就是杀了人,有本事你杀了小爷啊!杀了小人啊!哈哈……”
于是陆言之倏然起身,走下堂,顺势抽出衙役腰间的刀,毫不犹豫地贯穿了那正在狂笑嘲讽的卜昌明。
鲜血溅射了出来,那卜昌明脸上的笑容才僵住。
笑声也戛然而止。
当时那孙昂然也被吓着了,哆嗦着跑过去抢了陆言之手里那沾血的刀仍在地上,“大人,你……你杀人了!”
陆言之一脸正色,“他自己承认杀人如麻,强占死者媳妇,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不能杀么?”
是这么回事的,但他是平家的小舅子啊!于是孙昂然只能艰难地说了一句“那也该上报刑部备案,等秋后处斩。”
陆言之那眼角溅了血珠子,锋利的眼神看起来无比鬼魅,淡淡地回了孙昂然一句“瞻州,没有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