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杯。
祁正在心里叹了口气,倘若是平时被照顾得很好的人,想喝水,应该是用嘴说“水”,而不像她这样,自己伸手去够。
明明长了一副被人照顾的娇花模样,事实却是在夹缝中坚韧生长的野草。
祁正立刻兑了杯温水,坐到床头边,把她稍微扶起来,水杯送到她嘴边。
咕咚咕咚,一杯水喝下去后,她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了祁正几秒钟,然后哑着声音说:“谢谢祁团长,你今晚怎么睡啊?”
呵,烧成这德性,还惦记他睡哪里呢。
“放心吧,我不会趁人之危。别说话了,哑着声音,真难听。”
“大概是老天看我太美,暂时损伤一下我的嗓子。”
还知道自夸,看来精神头再次恢复了。发烧最怕的就是没精神。
祁正松了口气,把她按回床上,让她继续睡觉。
等她再次睡着后,他才去洗澡。
洗完,穿得整整齐齐,再次来到她的房间,坐到上次唐政委让人给她送来一套桌椅的椅子上,两条长腿,往桌子上一搭,双手交叉在胸前,今晚就这样睡吧。
以前执行任务,在暴雨中,躲在石头缝里,都能睡着,坐椅子上睡觉,对祁正来说,已经是相对不错的条件。
一个晚上,许疏桐醒了三次要喝水,前面两次是自己伸手去够。
第三次,终于学会只动嘴。对此,祁正表示非常欣慰。
把她宠坏,她会不会就不走了?
许疏桐知道祁正的床被搬去高连长家,还是因为高连长的家属刘嫂子,第二天早上过来感谢一团长,她才知悉。
刘嫂子来的时候,祁正已经去营区上班,刘嫂子就可劲儿地当着许疏桐,把一团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小许,你命真好,嫁了个那么有能耐的老公,对付难缠的长辈,一句话就搞定。你肯定不用担心和婆婆相处的问题。”
婆婆?她连所谓的婆婆长什么样,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一概不知。当然不用担心和婆婆相处的问题。
随即,许疏桐突然想起前天和顾老见面的时候,顾老问她,是不是想知道祁正家的情况。
反正以后不会有联系的人,知道他们的情况干嘛。
她又不需要给自己增加谈资,对人说:我前夫是谁,我前公公是谁,我前婆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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