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双未有犹豫,当即取下了面纱,“祝大夫说姑娘精于此道,不知我这张残脸可还有救?”
“自然是有的。”
谷卿卿仅一眼,便肯定应了下来,“姑娘觉着我师兄容貌如何?少时他同我一道上山采药,从山坡上滑落,脸上那道疤可不比姑娘来的轻。好在后来,我炼制百药为他祛除了伤疤。只是这工序稍许有些繁琐,待我明日完婚后再好好为姑娘医治如何?”
“那便多谢谷姑娘了!”
容双极是信任祝清逸,他既说谷卿卿能医,她本也未多有担心。然在得到谷卿卿肯定的回答后,她还是由衷欣喜的。
谷卿卿浅浅一笑,“既是朋友,何须言谢呢。”
这谷卿卿容貌算不得姣好,却胜在温柔良善,虽是短短片刻的接触,容双对她已有了极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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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秦姑娘好生歇息,我的屋子就在隔壁,有甚需要直接找我便好。”
谷卿卿并无心情同容双多加寒暄,确定完她的伤情后便欲离开。
容双本不欲戳谷卿卿的痛处,然而瞧着她实在不像欢喜待嫁的新娘子,又因多日来祝清逸的愁眉不展,她还是开了口——
“谷姑娘且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可是有甚烦心事么?既是朋友,不妨与我说说。”
“未有……就是许久未见师兄有些激动,喜极而泣教姑娘看了笑话。”
谷卿卿随口扯了个谎,步履不停匆匆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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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谷卿卿离开后,容双稍稍收拾了下包袱,便出门去寻祝清逸。
谷卿卿和祝清逸之间,她还是与祝清逸稍熟一些。她须得先确定下祝清逸的心意,方才知道要如何帮他们。
梦里的祝清逸未有个好结局,是以如今容双不想再看他抱憾了——
容双步入祝清逸的房间时,他正坐在椅子上对着桌上的一堆钗饰发呆。适才谷卿卿走得急,并未将它们带走。
“祝大夫,在想什么呢?”
容双从她屋中走出来不过几步的功夫,她并未蒙上面纱,信步于祝清逸身旁坐下,随手拿起一根朱钗在手里把看着,“这些,都是你买给谷姑娘的吧?”
“恩,买与她的新婚贺礼。”
“是么?”
容双抬首直视着祝清逸,毫不避讳道,“那为何,祝大夫你面无喜色?令师妹也一样?适才去我屋中还红着眼眶。”
“她……还在哭么?”
祝清逸眼底的关切骗不了人,容双缓缓转动着手里的朱钗,温声道,“祝大夫既然关心,何不自己亲自去看看?”
“我……”
祝清逸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苦涩咽下。
“祝大夫心里是有令师妹的吧?我瞧着令师妹待你也情意深重。既然彼此都痛苦,又为何偏要生生错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