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候氏弯了弯嘴角,脸上止不住的高兴,“宫里下来的料子好,我选几匹给绣娘先裁出来。”这屋里坐着都是女子,宝竹十分有眼色的去屋里拿了笸箩,绣线和绷架子出来,分给几人。
九思往上头入针,也没想好要绣个什么,婉茹就已经描了鱼戏莲花的样子,一边道:“等妹妹生出来,没多久就是热天儿了,我给她做个清凉爽快的。”
九思看她,说这话的神色十分认真,便笑了笑:“怎么就知道是个妹妹,不是个弟弟呢?”
婉茹直起身子,细想一番,“若说实话,我还是盼着是个弟弟,咱们府里除了大伯父,就再也无男丁了,若是姨娘生个男孩儿,好好读书将来建功立业,才好护着咱们家。”
她话说的十分认真,季候氏随即跟着笑了,“这话说的不错,祖母赏你一块金元宝。”
婉茹受了赏还退却了一番,九思挑起唇笑:“你收着,这可是祖母特意给你的。”,
她这才收下,凑过去看九思在绢布上已经绣了一艘小船的纹样,好奇道:“向来绣花绣鸟绣小猫儿小狗的,三姐姐这个小舟倒是新奇。”
九思解释道:“前日看了一幅画,很是有几分意境,山水江流我是绣不出来了,只能挑拣着里头的小舟比划两下。”
婉茹抿着唇笑:“三姐姐读的书多,还谦虚呢!”
九思淡淡笑了笑,换了一色儿的绣线,岔开话:“也不知道大伯在京中如何。”
也不是她居安思危,章明达这座大山一旦撼动,那便是一波狂波巨浪,这让人如何心静啊!也不光是季家如此,怕是连着着诸多权贵世家,在家中也是坐不安逸的罢。
季候氏愁上眉头,叹道:“我就是忧心着,只盼你大伯平平安安的,莫要出什么岔子才好。出这事儿,年也过不安生的。”
九思想了下,宽慰她:“咱们家和章家一向没有交集,大伯在朝中也不算十分打眼,您不用太过担心了。”
季候氏握着针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才道:“就盼着他早些回来。”
早些回来,也才能了九思这门婚事到底如何了,就这么拖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她又想起季婉清的病,终究还是季家的小姐,大房的血脉。便吩咐刘妈妈:“你喊人到处去寻寻大夫,诊金如何高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把病医好了,再多些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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