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许久才又道:“这事情来得突然,我也没料如此,才躲着三姐姐的。”
九思坐在靠椅上,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婉茹脸又红了起来,像只蒸熟的虾子坐在热水盆里,嗫嗫嚅嚅许久没憋出一句话,最后从绣兜里拿出一封月白的信笺来,手指沿着信笺的叠痕来来回回碾过去几趟,才迟疑着递给九思。
九思看了一眼那信笺,光是这颜色瞧着,心里就有七分数了。她淡淡道:“这是你的东西,我也没看别人私密的习惯。”
季婉茹指尖掐着信笺儿的一角,最终又收回进袖口,低声道:“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同谁讲,平日不管母亲还是祖母教导,都是不该同别的男子私自来往的......更何况我还接了他的书信。”
“谁的?”九思叩了叩桌面,采锦过来重新添了茶。
季婉茹一双耳尖滴血似的红,声音越发低了,“三姐姐可晓得裴家那个义子?”
九思笑起来,心里一股张力松乏开,“上次国公宴上有见过。”
“就是他......”婉茹顿了顿,又道:“我还未随姨娘进府时,他就住在隔院儿,住的地方偏僻,身边也没有玩伴,我就时常去找他,那时候他还不大搭理我的。”
九思漫不经心拨弄着茶盖,问道:“那他写这信与你做什么?”
第38章
季婉茹没瞒着, 指尖的帕子来来回回打着圈转,低着头小声道:“他问我在季家过得如何...”
九思小口抿着茶,听她说完,默然片刻笑道:“那是惦记着你们小时候的情分。”
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她前世并不知道的, 冷眼瞧着还以为是季婉茹故作姿态招惹裴珉, 却不晓得别人有打小青梅竹马的渊源在, 实在是自己愚蠢至极又自作多情,请旨赐婚无非等同于棒打鸳鸯。
季婉茹欲言又止, “若他说这个倒也没什么......只是他还问我何时及笄又问我可有定亲。虽然打小都是玩在一起,我拿他当哥哥一样看待, 男女有别, 如今都是这样的年岁,说这些怎么妥当?”
九思看她一眼,放下茶杯, “姑娘家, 这些还是不要随意说与别人听, 婚嫁之事自有你父亲和祖母斟酌, 你与他私下往来那便是私相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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