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干笑:
“见过仙长。”
道姑嗤的笑了:
“这又蠢又乖的,是你娘子?”
姜瓷诧异,她已拉住姜瓷手:
“莫听外头闲言碎语,什么流连花丛鬼混不堪,阿戍从未带过姑娘给我见,你是头一个,必是她娘子!”
卫戍称姑母,这必是卫侯府曾经的姑娘,虽不知何故出家为道,但卫戍与她亲近,这却少见。她偷觑卫戍,卫戍低眉垂眼。卫道姑高兴不已,拉着姜瓷细细打量不住感叹。
“只当他要孤苦终老的,没曾想还有娶亲一天,我也算得偿所愿。”
说着又流泪。
“不高兴哭,高兴也哭,你做什么?”
“滚出去歇着,叫小莨给你瞧瞧!”
卫道姑凶恶,撵走卫戍,她拉姜瓷坐下。香炉里不知焚着什么香,格外甜腻,碳炉旺盛,屋内陈设精巧富贵。卫戍走后,道姑一扫嬉笑怒骂,温和却认真审视姜瓷。
“卫将军与我是嫡亲兄妹,我闺名与道号都是如意,你若不自在,也可唤我如意道长。”
“不会,不会不自在。”
姜瓷笑,卫如意也笑着点头。给姜瓷注一杯红枣桂圆茶。
“东林州姜家是大族。”
姜瓷沉默片刻,低头道:
“我自永华州苍术县来。”
卫如意手顿一下,再度审视姜瓷。没曾想卫戍竟娶个市井小民。
“也罢,官宦侯门也并没怎么好。只是这样他更艰难,你必也要不少吃苦。”
“没什么,只要卫戍需要我。”
卫如意说不出话,不知道卫戍到底告诉她将要面对什么没,也便不再多舌。
“既已成家,往后需仔细度日,许氏陪嫁没多少,到阿戍手里更稀少,往后不必每年贴补观里两千银子。”
卫如意这话似乎卫戍很穷,姜瓷诧异,却笑笑没说什么。卫如意又叹气:
“世家大族,亲缘最薄。卫家许家嫡枝数百,他和我却一样,都是被家族所弃。阿戍虽瞧着不在乎,实则最在意,他又最念情心软。当年他落难,我不过替他出头护他一回,这么些年他一直记着。”
卫如意目光悠远些许怅然:
“许氏昏了头倒罢了,卫将军冷血薄情也罢了,却凭白害了这个无辜的孩子。”
“是。”
姜瓷应声,卫如意看过来,眼神深远:
“同阿戍在一块,莫计较许多才能长久。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你待他好,他早晚想开。阿戍念情,这是好事,有时却也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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