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鸿先哈哈大笑,又怕引了人过来,忙闭了口,但眉眼依然是笑弯了的模样。
他紧走两步拉住怒气冲冲的孟得胜,说道:“我都没说是何缘由,你急什么?”
“无论是何缘由,那东西都沾不得!”
“若是为了捉住那些人,而特意去做这件事呢?”廖鸿先不紧不慢地说道。
孟得胜下意识就要去驳,想了想,不对。慢慢转回身来,诧异道:“你是说……”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安插人进去。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你来了,他又寻了你,岂不极妙?”
孟得胜沉静下来,拧眉思索。
廖鸿先说道:“只是此事十分危险。第一,不能让人发现你的意图,需得让他们全心信任你。第二,自己千万不要沾上。你只管说自己不愿沾,他们不会逼迫。他们想要卖出更多的东西,最好是保持卖物之人神志清醒。但,如果卖物之人自己忍不住沾了,那他们也无法不是?”
梅夫人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廖鸿先看孟得胜没有答话,知道他还在思考。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廖鸿先刚离开了几步,就听身后孟得胜忽然问道:“我若不肯?你待如何?将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我。”
“你不会说出去的。”廖鸿先笑笑,“而且,你会答应的。”
但凡见过因那东西而死的人,都不会拒绝彻查此事。
比如孟得胜。
比如……
他。
江云昭收到凌太妃给的镯子时,初初接过盒子,只当是凌太妃为了给她压惊,送她个小礼物。
谁知打开来看,却是凌太妃经常戴的那个。而且,是极其喜爱的。
江云昭有些震惊,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忙与嬷嬷说,多谢凌太妃。
送东西来的嬷嬷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回禀的时候,与凌太妃说了:“……世子妃太过震惊,居然都忘了说话。”
凌太妃就笑:“她这孩子就是这样,一点也藏不住心思。咱们知道了,晓得她这是性子直,没有弯弯绕。若是搁在旁人眼里,少不得要谤她一句‘装腔作势、得了好处只顾着暗自窃喜不知感激’之类的话来。”
嬷嬷想到以前和主子暗自说起世子妃的那些话,面皮一僵,忙扯了个笑,说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江云昭和廖鸿先离去的时候,刚刚上了马车,长夜就拿过了一张纸条来。
将纸条展开,不过手掌心大小。上面只有一个大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