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琪叹了口气,身在帝王家,很多事情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知道自己被亲生父亲当成陷害他人的棋子,心中酸苦实在不是一时能够纾解。
“父王有没有想过,陛下将四叔撵去封地其实是对四叔的保护。”
平淮王僵在那里。
一时间,他大脑一片空白。下一刻万千杂乱思绪一股脑钻进他的脑子里。他看着陈琪转身往外走,他踉跄了两步追到门口,高声:“你站住!把话说清楚!”
月凉如水照下来,陈琪缓步往外走,没回头。他对这些纷争真的已经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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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阙自将尤玉玑抱回来,一直没松手。他倚靠在美人榻上,随手摘了脸上的面具,让尤玉玑偎在他怀里继续睡着。尤玉玑被抱回屋,偎在司阙怀里睡了两刻钟,才懒倦睁开眼醒来。
“醒了?”司阙垂眼望向尤玉玑。
尤玉玑点点头,柔声道:“饿醒的。”
司阙这才将人放下来,唤侍女端晚膳进来。
一桌子膳食,尽是挑着尤玉玑的口味。尤玉玑本已觉得很饿了,可当真坐在桌子旁,吃了没多少就吃不下了。
“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司阙问她。
尤玉玑认真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最后只指了指桌上的清粥,让婢女盛了小半碗,来吃。
吃过东西,膳食刚撤下去,百岁从外面跑进来,四只小爪子弄得脏兮兮的。尤玉玑好笑地将它拎起来。百岁如今已经彻底长成了一只大猫,尤玉玑的手已经不能轻易将它掐住。它脏兮兮的四肢晃悠着,喵叫着被尤玉玑压在桌子上。尤玉玑拿了帕子给它蹭小爪子上的脏泥。
每每百岁想要挣扎,脑门都会被司阙弹上一弹。
它哼哼唧唧地老实下来,下巴搭在桌上,任人摆布。
司阙颇为嫌弃地皱了眉,道:“这是掉粪坑了?”
尤玉玑弯唇,笑着说:“又是和别的猫打架去了。我上回看见它从墙头一跃而下,本是躲在树荫下睡午觉的几只野猫被它吓得四窜。它扑上去,将一只狮子猫摁进路边的泥水里又挠又咬。可怜雪白的狮子猫,全身毛发都弄脏了。”
“喵呜。”百岁没精打采地叫了一声,想要翻身,脑门又被弹了一下。
好好的猫大王就这么被摁在桌子上蹂躏,百岁很是不高兴,幸好那些猫手下看不见。
小脏爪终于被擦干净,尤玉玑松了手,百岁立刻跳下去,转眼间又不见了踪影。
尤玉玑含笑望着百岁窜出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
“又困了?”
尤玉玑点头,未来得及说话,又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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