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是些大补。”司阙忽然就笑了,“怎么,姐姐是怕我没力气好好播种吗?”
司阙也不拿筷子,直接用手拿起一块油腻腻的乳鸽肉,慢悠悠地吃起来。一整块肉被他吃尽,他又舔了舔指上沾的浓汤油渍。
“我听姐姐的,好好补。”司阙笑着。
接下来几日,司阙都没有再看见尤玉玑,倒是一直吃着尤玉玑派人送过来的补膳。
眨眼又过去五日,到了司阙与尤玉玑约定好的日子。
暮色罩下来,司阙换了身衣服,往昙香映月去。
尤玉玑也很忐忑。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身边没有侍女候着,就连百岁今晚也被关在了寝屋外。尤玉玑频频望向床头小几上的那碗汤药,那是胡太医给她开的助孕的药。
尤玉玑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她不得不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想起此时卧床病重的母亲。
每每只要一想起母亲病重,她心里就很难受。每每想起了母亲,思绪便像拉不住一般,辗转反侧想起过往的年岁,又想起母亲如今病重的消瘦模样。两相比对,心中更是酸苦得要命。
不自觉地,一滴眼泪便落在手背上。
尤玉玑惊觉自己落了泪,赶忙抹去手背的泪渍,又擦了擦眼角的潮湿。她若哭过,眼角会洇着红,许久不散。一会儿要见到司阙,她不愿意自己洇红眼尾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尤玉玑又想起司阙,为他的身体而担忧……
“夫人,阙公主带了新谱的词拿来给您看。”抱荷在外面禀话。
尤玉玑心里咯噔一声,分明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司阙真的到了,心里免不得仍是有几分紧张。她缓了缓,才柔声开口:“让他进来。”
司阙走进尤玉玑的寝屋,一眼看见端坐在床边的尤玉玑。
“姐姐。”司阙一边朝尤玉玑走去,一边望着她。她上身穿了件浅杏色的交领衫,下身撘着一条藏青的长裙。司阙望向她的目光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重新落在她上身的交领衫。她穿了裹胸,浅杏色的交领衫服帖地裹在她身上,衣带系得整齐。
云鬓也梳得工整。
司阙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尤玉玑,尤玉玑也多看了两眼他的气色。她终究是担心司阙的身体。
“姐姐。”司阙再唤一声,在床边坐下。
尤玉玑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担忧着。
她担忧司阙的身体不太能折腾,毕竟前几日还看见他坐在轮椅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尤玉玑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是以,尤玉玑撒谎了:“胡太医给我开了助孕的药,使用的法子是、是要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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